“桑旗。”桑時西的聲音很冷,含著冰碴子的:“我太太剛生完我的孩子,不能亂走。”
他著重了“我的”兩個字,真夠沒意思的。
“是我去找他的。”我說。
桑時西忽然伸手將我從桑旗的身邊拉過來了,差點把我給拉摔倒。
他很粗暴地解開我身上桑旗的外套,丟到了桑旗的身上去:“桑旗,以後我希望你和我太太保持距離。”
桑旗抱著自己的外套,他看著桑時西的眼神很安靜:“哥,走廊風大。”
“如果你能保護好她的話,她也不會早產一個月。”桑時西拽著我往病房走,我轉身回頭看桑旗。
他站在電梯門口,因為個子太高,腦袋頂都要碰到了電梯的頂部了,像一棵筆直的樺樹。
今天我見到桑旗,結果令我很滿意。
他沒讓我失望,他很拎的清,沒被美色給蒙蔽雙眼,知道誰是忠的誰是奸的。
我忍不住伸出兩根手指頭跟桑旗比心,誰知道剛伸出手就被桑時西給發現。
他捏著我的手腕:“你在幹什麼?”
“比心啊,你沒見那些韓流明星特別喜歡做這個動作……”
我還沒說完就被他給拽進了房間,門在我的麵前關上,也關上了桑旗那張俊俏,我看一百遍都不會厭的臉。
桑時西很生氣,他把我搡在床上,兩個保姆趕緊來扶我,他向她們吼:“滾出去!”
保姆們挪動著胖胖的身子,走出了病房。
我發現桑時西現在是越來越愛發火了。
我坐在床上,順手拿過一包梅子往嘴裏丟了一顆:“稍安勿躁,別這麼容易激動。”
他在我麵前站了片刻,倒也冷靜了下來。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裏是不帶任何情緒的,就像我是他的下屬或者秘書,他在跟我交待公事一般。
“明天你出院,然後去米國養身體。”
“不去。”我就知道他要把我送走,我又不是他養的狗,想怎樣就怎樣。
“不去也得去。”
我冷哼,都懶得回答他。
他如果敢強迫我,我就報警說他非法禁錮。
我往嘴裏一顆一顆地丟著梅子,梅子好鹹,快齁死我了。
我滿屋子找水喝,桑時西坐在椅子上冷眼看我:“夏至,如果你不受控製,我會讓桑旗一無所有,你信麼?”
我正在往嘴裏倒水的動作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他眼睛很黑,黑的仿佛外麵的夜空,沒有一顆星星的那種。
他不是嚇唬我,他能做到的我知道。
“我信。”我放下水杯,很誠懇地告訴他:“但是關我屁事?”
“好,如果你繼續這麼固執的話,我們拭目以待。”
以待就以待。
我向來不會受任何人的威脅。
如果桑旗有一天一無所有,我不會嫌棄他。
但是如果他恨我讓他一無所有,我就一腳踹開他。
桑時西還是不夠了解我,他以為這樣就能讓嚇住我?
嗬,他還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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