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是上帝手中的蘋果,你生命中的不足,是上帝對你愛的印證。”即使我的生命殘敗不堪,我也從不相信上帝愛過我,那些殘缺的地方,或許隻是被上帝遺忘在樹上而漸漸腐爛。
我在黑暗中拚命的奔跑,身後的聲音越來越近。我除了跑隻能跑。
“媽媽,媽媽,救救我!”
“媽媽,你在哪,萱兒好害怕!”
“嘿嘿,你媽不會來的,她現在可正和情人親熱呢。”
不,不是的,媽媽隻是在工作!一隻粗糙的大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捏得生疼,卻不及一分縈繞在我心頭越來越深的恐懼,深得快要把我湮滅。
被迫停下腳步,轉過頭,黑暗中我看見一個瘦高的身影彎著腰,發出森森的笑聲:“嘿嘿嘿,你跑不掉了!”我的恐懼達到了極點,和著眼淚從內心深處發出絕望的喊叫“媽媽——”可惜沒人聽見。。。
“姐,姐,快醒醒。”嗯,誰在叫我?易唯睜開被淚水朦朧了的眼,一個模糊的麵孔漸漸清晰。
“馮媽”她的意識瞬間清醒,立即翻身背對著這個新來的保姆。
“姐,今開學早點去吧。”
“誰允許你進我房間的?”易唯依然背對著她。冷聲問道。
馮玉顯然沒想到她如此冷漠,隻好尷尬地笑笑,:“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姐洗漱好後就下樓用餐吧。”
“出去。”
“……是。”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後,開門關門的聲音相繼響起,隔了幾秒鍾,易唯才單手撐著身子坐起來,輕甩了兩下頭。怎麼還做這個夢,不是早就沒事了嗎?她下床赤腳走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衣櫃前,輕輕拉開櫃門,借著昏暗的光線找出了校服。
穿好衣服坐在梳妝台前,易唯看著鏡中美貌的少女,如陶瓷般細膩白滑的肌膚,高高的鼻梁透出一絲倔強,雙眼皮的大眼睛平靜無波,眼睫濃黑長翹,朱唇輕抿,雖然無動,卻也靈動。隻是額角的一道疤破壞了美感。一道深褐色的手指長的疤痕像條蟲子猙獰地附在額角上,一半掩藏在淺淺的鬢發中。
易唯抬手輕撫上傷疤,眼裏流露出一絲悵然,隨即梳理好垂腰的烏發,利落地紮了個馬尾辮,額前垂下的斜劉海遮蓋住了傷疤,更顯得嬌俏可人,帶著少女的明媚靚麗。
易唯坐直身子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調整好心態,易唯推開房門走下樓去。
馮玉正在客廳擦箱抹櫃打掃衛生,見易唯下來,想要上前問候,但又怕再麵對易唯的冷臉,正躊躇不定時,易唯對她揚起笑臉道聲早安:“馮媽,早上好。”“啊,早上好”馮玉麵對易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態度有些失措,眼前這個和氣的女孩和剛才在房間裏時冷漠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馮玉是開學前一到這裏來上班的,來時屋子裏沒人住,夫人叫她先收拾行李。傍晚時姐才到,匆匆洗漱好後連晚飯沒吃就回房睡了,也就沒有多少交流,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
易唯看著馮玉不知所措的樣子,莞爾道:“我有起床氣的,你以後就在門外提醒我吧,免得你也無辜受氣。”“沒有沒有,這是我應該做的。”馮玉忙擺手道,同時暗暗鬆口氣,還好這次是個好相處的姐。
易唯吃完早飯背上書包上學了。
陽光明媚,透過樹葉在地上投射出一片陰影,斑斑駁駁,影影綽綽。縱然已經到了九月,空氣中還殘留著夏日的燥熱,微風送來聲聲蟬鳴。九月的蟬,鳴聲漸弱,一聲接一聲的悠長,卻不知下一聲會不會繼續響起。
易唯單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微微出神。此時教室裏的人寥寥無幾,大多數人都在寢室整理行李。易唯是走讀生,她家離學校近,步行十五分鍾就到了。
身旁有桌椅響動,易唯回神轉頭看去。是一個女孩,齊劉海,齊肩短發,瘦削的瓜子臉上布著幾塊雀斑,身著嶄新的校服,倒是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她見易唯看過來,有些泛黃的臉浮上紅暈,添了幾分可愛。“你好!”她放好書包坐下來後有些拘謹地向易唯問好。“你好。”易唯微笑。陽光從窗外灑進來,散落在易唯周邊,微笑的臉龐更加柔和,仿佛透著一層淡淡的光暈。
女孩失神一刻,回過神來麵色更紅,不大不的眼睛閃閃發亮:“你好漂亮!比我們班的張婷婷還好看!”
“謝謝。”易唯保持微笑。
“你叫什麼名字?”
“易唯。”
“哦,我叫吳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