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養馬小廝(1 / 2)

宇漆黑如墨,夜已經深了。

東黎城中的燈火開始逐漸稀少了起來。

一處還釋放著亮光的馬廄內,楚逸盤腿坐在雜草上麵,腰背挺立,雙手疊在一起,眼睛微閉,入鬢的劍眉微微跳動著。

冷風從四麵八方傳來,掀起楚逸單薄的衣服,吹得肌膚通紅。

不過,楚逸神情專注,似乎忘記了寒冷。

“哎,還是失敗了,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夠修煉出內氣。”

一會兒後,楚逸睜開雙眼,站了起來,有些泄氣。

這是一個十四出頭的少年,身形單薄而挺拔,長得清秀俊逸,入鬢的劍眉給他平添一份英氣,臉上有著與其年齡不符的剛毅。

氣餒的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楚逸就恢複了堅定的神色,一雙眼睛明亮清澈。

“嗯哼哼……”

馬廄的馬輕輕嘶鳴,發出聲音,蹄子在地上踩動了幾下,仿佛在提醒什麼。

“差點把你們忘了。”

楚逸拍了拍腦袋,將一堆新鮮的馬料投入到食槽中。

有了食物,馬匹的哼叫聲頓時停了下來。

馬廄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楚逸看看了漆黑的色,走到馬廄門口,望著漆黑一片的街道,自言自語道:“快要到淩晨了,不知道王鏢師怎麼還沒回來?回去晚了,怕耽誤給義父買酒。”

楚逸隻是金嶽鏢局的雜役,負責養馬和看守馬廄,隻有等每馬匹全部歸廄才可以離開。

前段時間王鏢師出鏢帶著了不少馬匹,而王鏢師又承諾過今晚上會回來,所以楚逸才一直待在馬廄,若是平時,他在一個時辰前就離開了。

“籲……”就在楚逸準備轉身時,長街響起了勒馬的聲音。

一支十來人組成的隊伍牽著馬進入了馬廄。

這些人都是精壯漢子,身材高大。

楚逸收斂心神,動作利索接過馬匹,將它們關入各自的馬房,並投入適當的馬料。

“逸子,這麼大晚上還麻煩你,老哥對不住哈。”王鏢師搓了搓凍得發紫的臉龐,有些歉意道。

如今已經是深秋了,秋風蕭瑟,冷意襲人,夜間騎馬趕路,饒是王岩這種魁梧大漢也凍得不行。

“職責所在嘛,這路上還順利嗎?”楚逸將顯大的衣服收了收,這樣會顯得暖和些,饒有興趣的問道。

王岩接過一個趟子手遞過來的烈酒,有些得意道:“嘿,有我們金嶽鏢局這塊金字招牌在,那個不長眼的賊敢亂來。”

走鏢,並不是一個安全輕鬆的活。往往出一次鏢,這些鏢師,趟子手都會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因為指不定哪次就會折在和劫鏢大盜的火拚中。

不夠金嶽鏢局在這東黎城中都算得上一大勢力,總鏢頭狄遊八麵玲瓏,十分懂得做人,黑白兩道都賣他麵子,所以這方圓百裏之地,幾乎沒有人敢為難金嶽鏢局。

見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楚逸的表情有些訕訕,他總是羨慕那些憑著一身武功,仗劍而行,四處遊曆的人,就聽聽他們的故事都讓人激動。

可惜,他現在實力還太淺薄,隻是在鏢局之中打打雜。那種仗劍江湖的日子離他還很遠。

“來,氣冷,喝口酒暖暖身子。”一壺烈酒七轉八轉,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就被一個趟子手遞給了楚逸。

“胡哥又打趣我了,明知道我不飲酒的。”楚逸將酒壺遞給下一個人。

楚逸不喝酒倒不是嫌棄酒壺上沾了十多個人的口水,畢竟他也隻是一個養馬廝而已,在座的十來人哪個身份不比他高,根本沒資格嫌棄別人。

隻是他聽,練武之人,要想將身體內的那一口內氣練精咯,就必須在煉體七重之前不沾酒色,否則,那口氣就不精純真粹,發揮出的力量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