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被沾雨姑娘提前察覺,否則我們豈不是要被他們打個毫無防備嗎?”這群人並未看到是晏聆的動作,因此都以為是花沾雨的功勞。
不過,晏聆和花沾雨也沒興趣去解釋這無關緊要的事情,誤會就誤會吧,晏聆無所謂。
“沾雨姑娘,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聽深淵下可能是荒魅的老巢之後,永昌衛的騎長虛心地向花沾雨請教。誰都知道,對付荒魅這些種族,茅山最具有發言權。
“先下去再吧,大家都心點。”現在對深淵下的情況完全未知,花沾雨也沒有好的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拿出一張紙獸丟出,同時並指畫符,當符籙打進紙獸的瞬間,獸吼聲響起。她踏上獸背,這頭紙獸生有雙翅,狂風驟起,載著她往懸崖下飛去。
“那個孩童交給你們了。”晏聆跟永昌衛了一句,啟動摩戰車,開啟飛行模式,延著懸崖峭壁俯衝而下。
凜冽的罡風顯得極為陰冷,在耳邊呼嘯,刮得臉頰生疼,懸崖下不知道有多深。
濃霧翻滾,眼前伸手不見五指,晏聆驅使摩戰車一直往下俯衝,就像要衝進九幽冥獄。前後不過轉眼時間,已經看不到花沾雨的身影。
頭頂轟隆聲連成了一片,獸吼聲與禽鳴聲在死寂的深淵下回蕩,永昌衛和那些年青修士們也都跟下來了。
時不時有怪叫聲傳來,忽遠忽近,別樣的氣氛彌漫在黑暗裏,仿佛有無數的凶獸惡煞藏在暗處,窺視著他們這群闖入者。
危機感籠罩在心間,晏聆半點都不敢放鬆,保持十二分的警惕,時刻注意周圍動靜。
忽然,一片淒厲的鳥鳴聲撕破死一般的寂靜,一層又一層的聲浪襲來,回蕩不絕。
“敵襲,心!”騎長大喝一聲,所有永昌衛都彎弓搭箭,嚴神戒備,一枝枝鐵箭上源氣流轉,金屬光芒四溢,散發懾人殺氣。
陰風裹著腐爛氣味集卷而來,晏聆極力運轉目力才看清,那是一群破破爛爛的禽類,早已死亡了不知道多久。它們的體型有的大到一丈多,有的隻在幾尺大。
咻!咻!咻!
“放箭!”騎長一聲令下,百箭齊發,發出刺耳的破空聲,劃出一道又一道清冷的犀利流光,洞穿一頭又一頭死鳥的屍體。
但是死禽太多,箭羽根本不夠用。永昌衛凜然無懼,緊握血金虎頭槍,低伏在摩戰車上,迎著死禽群衝去!
吼!騎長從摩戰車上躍起,挺槍刺出。他身上升起磅礴的血色光霧,凝成一頭威猛的巨虎,踏著一片暗沉的血光在撲殺。
淒厲的鳥鳴聲令人毛骨悚然,被騎長震落一大片。騎長緊握槍身,槍尾順勢甩向身後,又是一聲低哮,令耳膜震痛。長槍如同猛虎擺虎,一片血光挾著駭人的殺氣橫掃向鳥群。
這時,摩戰車在騎長的意念控製之下,從他的下方掠過。騎長氣定神閑,不偏不倚地踏落在摩戰車上。
不隻是他們遇敵了,那些年青修士也遭遇了敵情,遠遠地聽到他們的呼喝聲,伴隨一陣陣法術的光芒閃現。
黑暗中傳來花沾雨的嬌叱聲,讓晏聆的心裏一緊,循聲看去,遠處忽然綻放燦爛的符光。
花沾雨踏在紙獸的背上,衣裙與秀發飄飛,紅線從她的袖間射出,在虛空中交織。另有一盞燈籠懸浮在她身邊,綻放出成片的符籙,環繞在她身周。
熾白的符籙如白色花瓣飛舞,光芒縈繞。此刻的她像謫落凡塵的花仙子,又似從而降的神女,浩蕩聖潔的氣息,萬邪不能侵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