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聆合掌捏印作揖,竹葉化作一道流光直上蒼穹。眾人抬頭望去,視線緊隨那道流光,生怕錯過一絲細節。然後,下一息他們就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轟哢!
地間驟然一亮,電蛇橫空,雷霆似劍,轟然劈中那道流光。當地間複歸清明,閃電消失,那道流光也煙消雲散。
“我去,什麼情況?”眾人愕然,打卡遭雷劈,這還是人生頭一次見到。
“這是遭遣了嗎?哈哈……”
“噗!這是資質太差,上都嫌棄他,不讓他打卡嗎?”
“晏聆,這……”晏曉慧想安慰晏聆,但是卻不知道該些什麼。道酬勤,堅持不輟,打卡方能修得正果。但是晏聆現在連打卡都被拒絕,豈不明已經被斷了修煉之路。
“聆哥哥,怎麼辦?”夙夜無比擔心,晏賀族長也在皺眉,憂心忡忡。
“……”晏聆自己也很無奈,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從頭修煉之後,換了修煉心法,問題仍然存在。
算了,現在也沒時間考慮打卡的事情,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做。他抬眼看著數步之外的汪海,“灰是你殺的?”
汪海眯了一下眼睛,揚起下巴笑了起來,“沒錯,是我殺的,你想報仇?”
“怎麼殺的?”晏聆抬步向他走去,水霧籠身不散,有流光在水霧裏飛旋,這是他的肌膚在呼吸地間的源氣。剛剛鞏固修為,他很饑餓,急需補充本源力。
果然,脫胎換骨之後,眉心的印記和脈絡裏古老的符號已經消失,運轉本源力之時,不會再有異相出現。
見晏聆還真有動手的勇氣,汪海的嘴角微翹,伸手虛握示範,“就是這樣抓住那東西的脖子,然後輕輕一捏。哦,它還蹬腿掙紮呢。”
“嗚……,我的灰好可憐……”夙夜再次被勾起心裏的悲意,捂著嘴泣不成聲,晏曉慧摟住她柔聲安慰。
“那東西掙紮的眼神還挺有意思,所以我決定讓你也體驗這種死法。”話間,汪海伸手抓向晏聆脖子。手指間騰起光霧,霧漸濃,凝如金鐵——鐵爪功!
忽然,眾人的臉色全變了,“好身法!”
晏聆一步跨出,若行雲流水,腳底生花,是水花。晏聆脖子微偏,與汪海的鐵爪擦身而過。而他的手,黑水隨行,柔中帶剛,鉗在汪海的脖子上,“掙紮給我看,像灰一樣。”
“呃……”汪海臉上漲紅,渾身綻放光芒,拚命掙紮,雙掌似鐵一般揮向晏聆的腦袋。
晏聆眼神冷漠,揮掌似刀一般斬下。“哢嚓”一聲如斬在金鐵上,汪海的力道大得出奇,但依然不敵,左臂骨碎,再挨一斬,右臂骨碎。不等他動腳,晏聆主動出腳踢向他雙腿。
“啊!”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從開戰到結束也不過數息時間。直到四肢皆斷,汪海才痛苦地發出嘶聲慘叫。
“海兒!……,好狠的崽子,我要殺了你!”汪族的族長眼睛都紅了,騰地一下起身,身上氣勢爆發,騰身躍如鷹,大手化作磨盤大的鐵爪。
晏賀很驚喜,沒想到晏聆竟有如此好身手。他怎麼會讓對方如願傷害晏聆,隨手抓起身邊的鐵鍬擲了出去。鐵鍬得源力灌注,發出“嗚嗚”的淒厲破空聲。
“姓晏的,你敢攔我?”汪族族長不得不回身反擊,他沒想到,白梧村裏竟然還有如此賦的後輩,這讓他殺心熾烈,絕不能讓對方成長起來!
“輩們的事情,做長輩的怎能隨便幹涉,這不是你的嗎?”晏賀原話奉還,現在輪到你身上就急眼了?
“給我住手!”
“畜牲,你找死嗎?”汪族之人滿眼殺氣,喝罵著紛紛飛身撲出,要將晏聆斃於爪下。
“當我們是透明的嗎?給我滾回去!”
“以大欺,這就是你們汪族的出息?”晏姓村民當中的幾個長輩挺身而出,手執鐵鋤,獵刀,弓箭等兵器與汪族人對峙。
兩方人馬之間氣勢頓緊,劍拔弩張。圍觀眾修驚詫,這太不合常理了,一個剛剛踏入修行的菜鳥,竟然在一招之間讓汪族的少年才慘敗。
“有點意思。”韋遲耀把手裏兔肉塞進嘴裏,吮著手指上的油脂,眯起了眼睛,這個救命恩人好像有點不簡單呢。
“畜牲,放開我兒,為了一隻兔子而已,就要殺人,年紀別太狠辣!”汪族族長狠聲斥責,“難道在你眼裏,一條人命還不如一隻畜牲嗎?”
“這能比嗎?在你眼裏那僅是一隻畜牲,但在晏聆和樹葉的眼裏,那就是親人和朋友!”晏虹慧冷笑,“想吃兔肉自己打獵去。”
“好個牙尖嘴利的黃毛丫頭,這裏有你話的份嗎?”汪海眼冒凶光地瞪視晏曉慧。
“真是威風。”晏聆迎著汪族長威脅的逼視目光,右手越收越緊,“在我眼裏,他確實不如一隻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