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顧南柯,你還真以為你很清高麼?”顧南止冷冷的一笑,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戲謔的氣息。
南柯一愣。
身體突然僵硬了起來。
她的心底隱隱升上了什麼不好的預感,如同一片巨大的陰影,開始吞噬她。
“我……怎麼了。”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
顧南止卻很開心。
他樂意看到顧南柯這幅驚慌失措的表情,樂意看到顧南柯的自尊被他蹂躪後極度震驚而破碎的舉止。
“你以為我不知你回來的目的嗎?”他冰冷的呼吸就像是一條吐著信子的蛇,讓人從心底陡然生出一種恐懼。
那種恐懼,是冷膩的,沁入心底的。
“我是為了……疏桐。”她連爭辯都無能為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臉頰唰的一下變白的速度,還有那股寒冷。
“嗬嗬。”顧南止從喉嚨發出一陣低沉而舒心的笑。
那種笑容,的的確確是顧南止開心時的笑聲,她不知道有多熟悉,可是現在,她隻覺得恐怖。
她不知道顧南止會說出什麼話來,人對於未知的恐懼永遠是無限的。
“當初參加那場比賽時,你真的是憑自己的實力晉級的麼,還是……做了什麼其他見不得人的……勾當?”顧南止的臉上保持著那種愉悅不已的笑容,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撩起她的一縷頭發,然後放在唇邊親吻。
大腦一片空白。
他,怎麼會知道。
南柯站在原地,好似被冰凍住一樣,腿腳生了根,死死的抓住地麵,深入地底,地底炎熱的熔漿從她的腳掌蔓延上來,在周身凍成火紅色的冰塊。
你,怎麼會知道。
明明,沒有人知道的,沒有人。
她再也無法做出任何思考,雙眸無機質的在漫遊,任由顧南止將她擁抱。
他們如此親昵的擁抱著,親吻著,如同一對真正的戀人。
不同的,大概就是他們此時的表情太過怪異。
一個好像受了天大的霹靂,整個人震悚著,仿佛下一秒就能死去。
而另一個人,臉上帶著寵溺而虛幻的表情,可又冷靜的過了分,令人覺得脊背發涼。
這樣的兩個人真的關係很好麼,甚至還是男女朋友的那種關係麼?
沒有人敢提出自己的疑惑,他們都知道,惹惱了顧南止,從來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好了,南柯,我們出去走走吧。”顧南止溫柔的聲音仿佛在濃烈的驕陽下融化的蜂蜜,絲絲膩甜,稍若不慎,便有可能深陷其中,被狠狠的溺死。
“我……”她此時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映了。
隻是如一具提線木偶一樣任由顧南止拉著。
可她雙唇又翕動著,想要說些什麼。
而她就在這中矛盾不已的境地中死死的掙紮著,拚盡全力掙紮著。
顧南止將南柯帶離開了顧家,隻留下一群人站在這裝飾華美的大廳中沉默著。
“爸,你就這麼讓顧南柯那個小賤人走麼?”顧濛最先反應過來,她雙眉緊鎖著,臉上的表情既嫌惡又不甘,撕裂扭曲如盤虯醜陋的樹幹。
“那還能如何,難不成還讓我跟南止翻臉。”顧成還是那副威嚴的氣勢,似乎剛才被嚇的瑟瑟發抖的不是他一樣。
“爸……”顧濛仍不甘心就這樣把顧南柯放走。
“你給我閉嘴,有那閑心去管那個野種,還不如考慮考慮怎麼得到季家那小子的心。”顧成然而很不耐的說道。
此言一出,顧濛便乖乖的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