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飛身上前掠過幻影,不可置信的盯著她看了看,待觸到冰涼的臂時,他恍若五雷轟頂撕心裂肺。
許久,卻淡然的命令屬下好好安葬。
女元十五年,綿延國祚百年、盛極一時的麗元皇朝,傾毀。
於金宮玉闕斷瓦廢墟及前朝皇族屍山血海之上。
麗元滅亡,所有附屬皆虜於天承國。
宮外,京仁差人告知殷權他已回京,此時赴京之路陰雨連綿,驚雷陣陣,於慢於悠的一隊人馬浸在雨中前行,當先的轎籠被厚厚的裘簾遮圍,裘簾華貴玉秀足顯示轎內之人不凡的地位。
轎中京仁摟著孩子,迷藥讓孩子沉睡,在京仁身側躺著一個女子,女子麵色蒼白雙眼緊閉,眼官卻顯出生氣,唇脂散去漏出有些發紫的唇,發髻已散亂,柳柳細發經著泥水粘連在臉側,身上著著出自麗元宮廷刺繡的官服。
這女子是京梓的貼身侍郎,昏倒在後宮門外,路過,被京仁所救。
從麗元都城到夜京路途茫茫,中途停頓了幾個地方,無人留意。
麗元,皇城內,高塔上。
一欣長清影站在塔樓的高頂,嚴列的眉宇下目光淒涼寒滲,他俯視著皇城,遠望這麗元的江山,她的城池,屬於她的地方,今天也就不複存在了。
殷權負手而立,他的背影在別人看來無人看透,似是深意,似是薄情。
許久,探子來報:“京王爺已回京。”
殷權狹長俊眉略挑,他看向夜京,臉上帶著狠戾,嘴中喃喃吩咐探子道“京仁的身份本王依舊懷疑,查!”
探子退下。
殷權在想,京仁是父皇從麗元救回來的遺失的皇子,名不該姓的就歸於皇族,實在太囂張,不過,他倒想看到是父皇錯了。
他臉上帶著風淡雲定的笑容,顯得寒人滲骨。
他又想,父皇說了,攻下麗元,立即立他為太子,那麼,這個京仁姑且不是什麼威脅,日後好好看待住他,也許無大礙,不過......
“報——!”侍從來報:“稟太子殿下!”
太、子?殷權瞠目上前抓住了那侍從,目睜而園,大聲斥道,“你說什麼?太子?”
“是、是!京城來報,皇上駕崩了,臨死傳的口諭,立您為太子,需回京登基為帝。”侍從戰戰兢兢把話說完,殷權大力的鬆開了侍從顫抖不已的肩膀。
“退下。”
他得知自己將為王,應該大興才對,應高聲歡笑,可此時,他語不出來,心底那抹人兒已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