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靜靜的躺在醫院的床鋪上,她的五官精致蒼白,她睡得沉久。她似乎不願意醒過來,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又美又讓人難過的夢。

“何漾,你聽著,在保護別人之前先得保護好自己!”

“你知道孤獨這個詞嗎?你不會明白,以後也別明白了。”

“何漾,你就是個傻的。”

“何漾,我們真的不能在一起,你看,有那麼多東西都在阻止我們,我有點堅持不下去了,我還很愛你,卻不敢擁有你。”

“何漾,再見……”

是誰,是誰的聲音?為什麼聽起來那麼難過,有種想痛哭卻又哭不出來的哽咽感。

夢快醒了,那個好聽又悲傷的聲音也消失了,莫名的舍不得,她努力伸手,想抓住它,到最後撈進手心的隻是一片空氣。

入目就是一片潔白的花板,自己這是在哪裏?頭很暈很迷糊。

“何姐,你終於醒了!”查房的值班醫生。

何漾僵著脖子側頭往向聲源處,蓄在眼眶的淚水順著她蒼白的臉龐劃入雪白的枕頭留下一個淡淡的水印。

“我怎麼了?”她的嗓子啞了,出來的話比鴨子還難聽。

“您出車禍了,昏迷了整整一個月呢。”醫生話語還帶了一點慶幸,想到那個男人提著院長的衣領子凶神惡煞吼著救不活她就拆了醫院,想想就冒冷汗。

“車禍……”

她隻看到龐大的貨車直直朝她撞來,伴隨著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

“何漾!不要!”

一到尖銳的光忽的鑽進她的腦子裏,刺痛也隨即傳來,刺痛向惡魔一樣占據著她的大腦神經,重重的摁在她的心上,喘不過氣。

“啊!”何漾死死的捂住腦袋大喊。

“何姐!”

她又昏睡了一會,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吃完了護士送來的康複餐縮在靠窗的座椅上,盯著夜燈璀璨的夜景,醫生她頭疼是車禍後遺症,慢慢會好起來的。可她的心始終平靜不起來,就好像腦子裏空了一塊,心……也空了一塊。夢裏的那個聲音是怎麼回事呢?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叫何漾,是個孤兒。

一個星期之後她出院了,辦出院手續的時候發現她的醫藥費早就已經交好了,繳費時間是一個月之前,預存的醫藥費退出來居然有一百多萬……

她蒙蒙的拿著這筆錢租了一個公寓,房東格外的熱情和熱心使她越想越不對勁,這一切就像是被人早早安排好了的,她想找到這個人,事情卻如一個完整沒有接頭的毛線球,根本無從下手。

一座黑灰主打的宅子裏彌漫這沉悶嚴肅的氣氛,仆人從不多一句話,默默的做好手裏的一切。

在宅子最深處有一個房間,打開房門就是粉白一片,溫馨的擺設讓冷情人看了都不禁目光放柔。

助理孟常打開房門,看到偌大的房間一腳縮著一個龐然大物。

孟常歎一口氣,走過去,擔憂的看著所在牆角似乎睡著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