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華宮住了已經將近半月,如果說一開始是她沒有把握出去之後能找到江承邕,隻好按兵不動,那到第二日起,事情就開始朝著脫軌的方向行駛了。
“門外的侍衛又多了十六個!”阿謠興致勃勃地拉扯著秦怡的衣角,指著宮門口又多出來的十多個嚴陣以待的侍衛,無比激動。
可是這種激動在秦怡看來卻是十足的危險信號,從前兩日起就有太醫隔了幾刻鍾便來問診,如果說到了這時候她還看不出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麼那就白費了江承邕每夜盡心盡力在她身上奮力耕耘了。
她不知道江承邕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讓她懷上孩子,如果說江承邕想要兩個人的關係更進一步,那為什麼不用說的呢?如果說希望她替他生一個孩子,哪怕是為了製衡皇帝……隻要他說,她未必不願意。
十多日了,每到晚上,江承邕就會化身成為一匹隻識情yu,不能溝通的野獸,這種境遇隨著江承邕每日前來的時間提前而越發嚴重,一開始他還能仔細聽她說話,都後來竟然不能理會她的求饒和哭泣。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失控的劇情像是一輪沒有盡頭的黑洞,把兩人深深捆綁在一起,卻沒辦法開口分辨對方的存在。
秦怡疲憊地靠在床上,這兩天她總是莫名的發困,疲憊和食欲不好這個消息引來了大批聞風而動的太醫,她甚至從中看到了封千傒,和其他勾著後背默默不語的醫生沒有什麼不同,可是就在幾日前,他還是江承邕的親信。
封太醫把藥箱擱在地上,畢恭畢敬地候在床邊等著秦怡伸手出來。
秦怡閉目養神已經有段時間,其實早就睜開了眼,可是想起眼前這人曾經戴著一張敦厚麵具扮演著無間道的角色,她就覺得惡心,這種惡心落實到行動上就是她真的很想吐。
這種想吐的舉動收到封太醫眼裏就是喜脈的前兆,他一言不發地等著秦怡抱著痰盂吐了又吐,終於連苦膽都吐的差不多盡了的時候終於開口索要秦怡的脈了。
“王妃,可否讓微臣為您號一脈。”
封太醫低眉順眼地跪在她麵前,言辭懇切地就像是真的有多擔心她生病了一般。
秦怡最懶的做的一件事,如今看來大概就是裝傻了,這會讓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沒人性的江王爺,因為看到封太醫在地下裝傻更是一萬萬個不滿。
“封太醫和我說句實話吧!你們一個個的不都是想看我有沒有懷孩子麼?若是我這肚子裏真有了王爺種,我不想要,你們也攔不住我!太醫你說,我這話沒錯吧?”秦怡拖著疲憊的語氣,語氣中帶上了些無可奈何和甘願玉石俱焚的決然。
身為醫者,自然滿心都是治病救人,當聽著王妃說了不願意要肚子裏麵的孩子的話時候,封太醫覺得整個人都不太好了,連後背上的一個駝峰都癟了些。
“王妃肚子裏的可是您的親生骨肉,您怎麼能說出如此狠心之話?醫者父母,微臣絕不會容許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