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用BLUE去形容悲傷的呢
這明明是代表愛的顏色
——邊伯賢
這裏蘇言,願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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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燦烈很喜歡這片海。
世界角落裏的奇跡。
海麵上那深深淺淺的藍,美得動人心魄。
樸燦烈總會在閑暇或疲累時,跨越大半個地球來到這個幾乎無人知曉的地方,一待就是一個多月。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對這個地方情有獨鍾。
這裏為數不多的居民叫它“忘憂海”。
的確,這片一眼能望到盡頭的海灘,比不過任何大洋的開闊洶湧。可那仿佛永遠平靜的海麵,翻卷著細白珍珠的浪花,混著碧綠與湛藍的清澈得無與倫比的海水,能滌蕩盡每一個目睹它美麗的人的愁緒,留下一片幹淨的徹底的藍。
忘記所有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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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的忘憂海,籠罩在紅紫黃藍四色交輝的空下,平靜依舊。太陽僅僅露出一部分,橙色的耀眼光芒卻已照亮周圍的空。
很美。
樸燦烈早早就來到了海灘。
預料之中的安靜,可今,海灘上卻不止樸燦烈一個人。
那個人身邊擺著幾盒五彩繽紛的顏料,背對著他,麵前是個大大的畫架。左手拿著顏料盤,右手在畫布上不住地一筆一筆勾勒著,白襯衣的衣袖挽到手肘,寬鬆的灰色褲子,襯出略顯消瘦的身材。
大概是來這裏取景的藝術家吧。
樸燦烈緩步走上前去,站到那人斜後方,這才看到畫布上的景色。
和預想中的一樣,清晨的海麵與空。
隻是這個人繪畫的表現手法很奇特,本應是海麵的部分使用的卻為紅紫黃藍的朝霞之色,本應為空的畫布的上半部分,卻是深深淺淺的藍。若不是線條的差別,幾乎讓人以為是空與海麵倒了過來。
一旁的沙子上,還有幾張似乎已經成型的畫作,也是空與海麵,不知為何被丟在了沙灘上。
細看這人的容貌,似乎是亞洲人。會是……同一國家的嗎?
樸燦烈來了興趣,禮貌地開口:
【您好,那些畫,能給我欣賞一下嗎?】
正在作畫的人聽到熟悉的本國語言後抬起頭,淡淡地掃了一眼身後微笑著的男人,又將視線收回。這個男人……也是韓國來的旅行者嗎……
【請便。】
樸燦烈便走向一旁拿起一幅畫,有些刺鼻的油畫顏料的味道一瞬間充斥了嗅覺。場景很像那人正在畫的那一幅,卻沒有畫完,僅僅完成了空就被扔在一旁。右下角的地方有個的簽名,黑色的簽字筆痕跡在一堆油畫顏料中很引人注目。
樸燦烈仔細辨認著那幾個漂亮的手寫字母。
BAEKHUYN
BAEKHUYN?!
八個字母在他心中激起不的波瀾。
樸燦烈最喜歡的藝術家BAEKHYUN,原名邊伯賢,一樣是韓國人。他的藝術風格,和在各種采訪與作品中流露出的那種淡然氣質,深深打動了樸燦烈。不僅是他,邊伯賢的畫作,被無數人認可。年紀雖輕,卻已經能和許多大藝術家相提並論。
沒想到在這種地方見到了一直欣賞的人啊。
放下畫作,樸燦烈再看向那個仍認真作畫的人的眼神,便多了尊敬。
【您是邊伯賢?】
【嗯。】
毫不掩飾也十分簡潔的回答,讓樸燦烈有些驚訝。
【我很喜歡您的作品。能……給我講講其中幾幅的含義或者創作背景嗎?】
【嗯……請等我畫完可以嗎?】
【furse】
邊伯賢回頭禮貌地微笑了一下,又繼續揮動畫筆。樸燦烈看他離畫完還需要些時間,便離開那裏走向湛藍的海水旁,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
在海灘上四處轉悠到7點,樸燦烈返回遇到伯賢的地方。他似乎已經畫完了,正收拾著一管管顏料。那幅完成了的作品仍擺在畫架上,記錄著,已經永遠消失的這個清晨。浪花從離畫架不遠處的沙子上掃過,又轉而退回,融進已被太陽照得泛著金光的海麵。
【回來了啊。】
看見向自己走來的那個眼睛極漂亮的男人,邊伯賢衝他笑了笑,將最後幾支顏料擰緊,塞進身旁放著的那個大箱子裏。
【幸好回來了,不然您就要走了。】
【您對我的作品有什麼看法呢?】
【嗯…這不是一兩句能清的,您方便陪我去吃個早餐嗎?那邊的咖啡館,三明治很好吃。】
【走吧。】
不知為何,一向對人冷淡的邊伯賢,輕易地答應了這個才初次見麵的男子。藝術家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身上獨有的那種溫和魅力,似乎……很吸引他的心。
很感興趣。
咖啡館的玻璃門被推開,撞到門後的風鈴,清脆的聲響便一串串回蕩在不大的屋裏。
服務台後的正擦拭著玻璃杯的老人,聽聞聲音後抬頭看向門口,捕捉到那個熟悉的旅行者高大的身影時便綻開了笑容,帶著當地純樸的民風。
樸燦烈已是這裏的常客了,從三年前第一次來忘憂海,他就認識了經營這家咖啡館的那個老人。老人一生漂泊,無妻無子,在世界各地遊曆,獲過成就,也曾遇過挫折。大起大落,年老後因著對這裏的安寧生活的向往,開了這家咖啡館,在潮起潮落中抱著回憶安度晚年。
自己的人生大概也會是這樣吧。
不是最完美的人生,卻是樸燦烈最渴望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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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這個……再來杯咖啡,雙倍牛奶。】
語畢,邊伯賢將菜單遞給那個老人,喝了一口麵前的檸檬水。淡淡的酸甜味道洗刷著味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