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光十年,天象異變,大將軍周穆遠領軍留守鎮西關,命二子飛將軍周逸堅領軍十萬與西戎單於戰於朔望,僵持不下,各自有損。然周穆遠突然卒於軍中,鎮西軍師吳奇代統領指揮全軍。吳奇發現大將軍死因有異,證據直指驃騎將軍周逸年。周逸年弑父奪權失敗,狗急跳牆,刺傷吳奇,領一萬麒麟軍叛逃,歲水被圍,寡不敵眾,死於亂箭之下,裸屍暴曬鎮西關街頭三天,以警世人。飛將軍周逸堅得知家父已死,家兄叛逃,忍下心中傷痛及憤怒,破釜沉舟,朔望大捷,追西戎殘部二十餘裏,殺單於於馬下,返程時遭遇沙暴,大軍失蹤,無痕無跡。吳奇負傷仍肩負鎮西大責,整頓軍職軍紀,殺伐決斷,升鄭虎代大將軍留守鎮西關,穩定軍心後,回京都告宏光帝。帝大怒亦大悲,鎮西關乃軍事要地,擬撥各地護軍共十萬支援鎮西關,升鄭虎為大將軍,守鎮西;追周穆遠為鄂國公,封吳奇為護國公拜右相,封周逸堅為平遠侯;周逸年大逆不道,建罪人跪像於鄂國公墓,領世人唾棄,罪子入獄代其罰,女眷為奴為妓,其餘杖斃。世人皆歎,家門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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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深處,一處無名小院。宏光帝威嚴凜凜的走來,旁邊陳公公已經招呼眾人退下。
天氣尚寒,屋子四麵透風,中間麵朝門口跪著一個赤身裸體的男子。他的雙手分別被鎖鏈拽起,低垂著頭,發絲淩亂,身上傷痕累累,狼狽不堪。
宏光帝走到他麵前,沉聲說道:“抬起頭來”。
男子聽話的抬起頭,但是動作緩慢,顯然是費盡了力氣。
那是一張無法形容的俊美麵孔。可令男子憐惜親近,更會令女子傾慕愛戀。現在他的臉色慘白,眼神迷離,淺淺的呻吟,令宏光帝心有異樣。
“知道錯了嗎?”
“是”
“解開吧”
陳公公不知按了哪個開關,鐵鏈應聲而落,男子再也支撐不住趴倒在地。
“從今天起,你將是朕的奴隸,活下去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想辦法討朕的歡心。
現在就給你烙下奴隸的印記,從此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要再生出妄念,累及家族。”
這時,陳公公不知從哪裏拿來一個烙鐵遞給了宏光帝,隻聽“噝~”的一聲,地上的人瞬間僵直痙攣,雙眼圓睜,眼看就要背過氣去。
宏光帝撤了烙鐵,陳公公上前一掌拍在男子後背。男子從後背蔓延到全身一下子變了顏色,體溫驟降,麵結寒霜,暈了過去。
這陳公公不知用了什麼手段,男子突然雙眉緊皺,又醒了過來,身上開始不停的顫抖。陳公公從後麵拽著他的胳膊,把人扶起跪好。
宏光帝摩挲著他的另一張完好的臉說道:“聽說你小小年紀,竟然培養了一支地下軍隊,說來聽聽吧。”
男子眼神突發狠厲,竟用力的咬上了宏光帝的手,任憑宏光帝施暴打他頭也不鬆口。
陳公公見此,用腳一跺,他的小腿便斷了,他還不鬆口,便又跺斷了另一條腿。
眼看他已是強弩之末,便雙手用力,斷了他的雙臂。陳公公緊接著又是一掌,男子瞬間鬆開了嘴,吐了一大口血,再次暈倒在地。
“這是屬狗的嗎?”
“皇上,這賤民不識抬舉,請皇上小心龍體。我去請太醫。”
“等等,你打斷他四肢,估計也是活不了了,更別提玩了,還是把人悄悄送回天牢吧,免得嘮人口舌。”
“遵旨。”
。。。
今年的春天來晚了,葉凡百無聊賴的盯著初露花苞的梨枝。她魂遷這裏已有七年,許多記憶漸漸模糊。
“小凡,小凡”
一句沙啞的叫喊牽回了葉凡的思緒。柳夢江背著一個粗布袋半跑半飛,跳過走廊欄杆,大步跨到樹下。
“快下來,我接著你,小六受傷了,你快去看看”。
柳夢江今年十九,本是年輕氣盛,眼高於頂的年紀,卻自從兩年前大難不死,葉凡又小露身手救了他,就成了老成穩重、忠犬護妹的好大哥。
忠犬護妹的後果就是,小葉凡貪吃貪睡,比以前更胖了,輕功神韻技巧有餘而輕盈速度不夠,也就能上上樹、爬爬牆,走瓦禦風是差的遠。
看著樹下柳夢江著急的樣子,小葉凡不敢耽擱,趕緊跳下,跟頭小熊一樣把他撲倒在地。。。
葉凡小胖手撓撓頭發,不好意思的滾起來,被柳夢江連拉帶扶的帶到三不問未名間。
這裏是葉凡兩年奮鬥的小成果。三不問是一家醫館,坐堂先生魯先生是葉凡四處“招蜂引蝶”“招搖撞騙”斂來的。
未名間四麵開高窗,進出東西兩對門,南北麵靠牆寬桌窄櫃,中間一張窄床,小六正仰躺在床上麵,左手按著頭,臉上嘴裏血糊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