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陣痛苦的哀嚎刺穿了帝都的沉寂。

地混沌,日月星河,早已被鮮血染紅,刺眼得分不出白晝。

轉念之間,這整座帝都的存亡竟被那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這曾經昌盛於一時的王朝,何事變得如此脆弱,不堪一擊?

她在城牆之處硬生生地走著,眼神黯淡無光,好似一個被絲線操縱的傀儡,如行屍走肉般,無一絲生氣。那身上原本該豔麗的絲綢,如今卻被鮮血染得一片腥紅。那血,分不出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殷,你該醒醒了。”

她聞聲抬頭望去,卻隻望到一片白光,悠長得看不到盡頭。

死!所有人都要給我陪葬!!!

她麵露凶光,妄圖找到聲音的源頭,將一切趕盡殺絕。

“就憑你的修行,怕是連本尊的靈體都看不見,還妄想能消滅本尊?”那花妖嫵媚一笑,以花瓣為源,幻化出肉體,笑道:“要不是為了花淺,本尊才不屑救你這個被焚念丹侵蝕無可救藥的凡人。”

花淺?

這花妖又是何人?

蘇殷身體先是一僵,隨而愣愣地看著眼前的花妖,眼中那一縷殺氣騰騰的紅光也逐漸淡去:“你……究竟是何人……和……花淺……又是什麼關係?”她淡然開口,算是恢複了理智,靠著對花淺的情感,才勉強與焚念丹抗衡,不經意吐出一口黑血。

花淺………………

那是她在這弱肉強食的世界裏唯一在乎她,關心她的人……是妖吧?

嗬,來也真是可笑,父母慘死,自己卻拜在仇人的門下……妄想能憑一己之力報了滅家之仇……

要不是花淺相救,她如今恐怕早已是刀下亡魂了吧?

那花妖見蘇殷有如此反應,卻也不驚訝,似乎早就料到了一切。

花淺那丫頭,在她心中,已經有如此重要的地位了嗎?

“我知道你本性為善,不願卷入魔道之爭,現如今……隻有你自己的心救得了你了。可你要知道,一生隻為報仇而活著,不算真正活著,最多也隻是被仇恨左右的旗子而已。”花妖盯著她憔悴的臉,眼裏抹過一絲憐惜,但也隻是一瞬。“你雖被控製,但還有一絲殘智,你可知道,眼前這般支離破碎的帝都,是你的孽為?你一向記恨那些魔道之人,現在的你,又和他們有何區別?”

蘇殷隨著花妖所指,移了移目光,望向那在烽火中一片狼藉的帝都。“不可能……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的意識越來越恍惚,最後昏倒在地。

花妖滿意笑笑,慢慢消失在風雨中…………

魔教主殿內。

“教主,蘇殷剛才被焚念丹控製,毀了整個帝都,如今,人不知去了哪裏。”一個黑衣裹身的死士跪在殿前,恭敬地彙報著,時不時抬頭看著魔尊的臉色。

眼前這個邪魅的女人,就是魔教現任魔尊——魅栢,她生來脾氣古怪,冷暖不知,殺人如麻,為淩霄派的第一死敵。

她的容貌,幾乎是美得讓人窒息。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揮了揮,嫵媚一笑:“這個蘇殷,真是越來越讓我期待了呢!”

“讓你查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大人,上次那個男人就是淩霄的掌門。”

淩霄掌門。

這四個字也許是修仙界最大的秘密,沒有人知道,繼承掌門的人究竟是誰。或許,已經在繼承大典上就已經暴斃了?

她微微皺眉,著神秘莫測的淩霄禁秘,就這樣被她遇到了?

輕輕歎息,爾後道:“你去查查他的住在哪,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也要給我摸出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