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1 / 1)

10月6號那一天,我因《靈光》雜誌社的邀請,去會麵一位特別地作者。

說特別,其實也不過是他為雜誌社撰稿,本來可以享受高等待遇,卻因為某些原因而拒絕。

很可惜,出門時期遭逢暴雨,這是萬萬沒有想到的。

據雜誌社的提明,會麵的作者選擇在一家西式餐廳,位置靠窗。

其他的自己便一概不知。

還在為多變的天氣而糟心,卻是冥冥中極有的巧合,路上的車堵成一條長龍,一直在大雨裏延伸至遠方去,直到肉眼裏看不真切。

實在沒法,隻好下了車淋著雨朝那家約定的餐廳裏狂奔而去。

門口的迎賓見我,目光裏顯然暗露一絲鄙夷。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繞過她直接閃進門去。

彈落身上的雨水,極不瀟灑的推掉了鼻梁上的眼鏡,再戴上去。那西餐廳的布景便敞開在自己的眼睛裏。第一反應便是看向了窗。

這個時間正是上午九點,人不多。餐廳設定在二樓,格調暗色,倒也顯得寬敞,我便一眼望見了靠窗那一個清瘦的身影。

一直認為,類似於自己這份的職業,不是擁有一種藝術家的格調,就是殘留一種近乎瘋狂的頹然氣息。讓人一眼就望中“我是文化家”的高格姿態。

然而,這一切隻是自己的判斷,卻也相信很多人對於“作家”這一印象大致如此。

然,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種頹然,那身影隻是略有落魄,像一抹失去天空的雲,些微昂起頭來看著窗外的景。知覺我走進,倒也沒作回頭,隻是安然無事的看著,絲毫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去。

果然文學創作者大抵都是這般。

我在心裏碎念,想吱聲,卻還是一個勁的忍住了。

畢竟,一個好的筆者,是能夠配得起時間的耐心和等待的。

男人穿著極為簡單的中式西裝,映襯著西式餐廳卡其色的窗簾。有風通過半開的窗子透進來,濺濕了些他半長的頭發,整個人倒也顯得幹淨得體。

“雨要停了。”

他蠕動著嘴,麵容平淡如許。

我些微有些錯愕,但接下來的談話卻讓我更加的驚愕,甚至是,失措。

因為他說:“你父親怎樣了?”

我微微皺眉,為這句與工作絲毫不相關的話題顯得鄙夷。但作為最基本的尊敬,我答:

“您認識他麼?他還好,隻是……”

他忽的轉過頭來,臉上夾白的膚色顯得更凝重了一些。他目光黯然,隻是示意我說下去。

我猶豫道:“隻是身體不似從前,最近神智也不太清,卻聽得他還念及一個人的名字,好像叫什麼‘子淩’……”我扯嘴笑笑,“估計是他曾喜歡的一個女生吧。”

對麵的他忽然的一笑,然後如釋重負般,風輕雲淡道:

“開始吧。”

我點頭,關於父親的瑣事便也沒有再提。

-莫初桓·筆

-2016/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