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的臉色徒然一變,指著地上的包裹:“打開看看。”
屬下立即上前打開了包裹,韃靼王的人頭赫然出現在眾人麵前。
景王大怒:“是你殺了農哈爾?”
“不錯。”常何在冷笑道:“他該死。你也該死。”
景王怒極反笑:“好,好個有骨氣的少年郎。”
頓了頓,他勃然大怒:“給我把他剁碎了喂狗!”
“是!”
一群人刹那舉起武器攻上來,常何在毫不猶豫,抽劍相迎擠入混戰之間。
常何在身處敵眾我寡的劣勢之中卻遊刃有餘,景王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眼神宛若刀子一般恨不能將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子千刀萬剮。
景王的這批屬下並不是純粹的下屬,其中有幾個死士甚為難纏。常何在斷定這幾個人跟當日火燒帳篷的是同一批人。
混戰沒有開始多久,身後忽然響起巨大的動靜。
常何在回頭一看,幾十個慎刑司的人已經趕到,正站在大殿外麵。
見已開戰,小馬舉起手中的長劍,大喊:“常爺在裏麵!大家上!”
頓時,兩批人混戰成了一團。
常何在脫身至小馬跟前道:“我去找人,這裏交給你了。”
小馬肅然頷首:“常爺請放心。”
常何在說完就走,直奔地下皇宮的蕭若淑的房間,可他推開門,屋子裏竟空無一人。
周圍,附近,哪兒都沒有蕭若淑的影子。
常何在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從未有過的恐慌瞬間籠罩住他,這股恐慌的背後隱隱伴著一股憤怒。
她跟著她父王走了?
不。
不對。
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景王不可能把人轉移的這麼徹底,蕭若淑一定還在這座宮殿內。
但凡有一絲一毫的可能,常何在都不會放棄尋人。
他在這座地下皇宮四處尋找,終於在後院一口圓井後麵發現了一處通往地下的通道。
站在這個通道口,常何在心裏湧起一股強烈而莫名的篤定,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裏麵。
這道念頭在腦海中劃過,他便再不猶豫直接入了通道內。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
終於,忽然眼前一亮。常何在仰頭打量,驚愕的發現,這座皇宮的頂端竟然是用一塊類似水晶的東西製成,上麵隱隱流動著水光,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琉璃的光芒,充滿不同凡響的矜貴。
常何在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座皇宮看起來年歲不久,應是景王這幾年才讓人建的,一手創建出一座皇宮,可見他財力之雄厚。
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會知道,皇陵底下竟有這麼一座巧奪天工的皇宮。
常何在揣著滿心的震驚,繼續往前走。麵前有無數道門,每一道門都是用檀木精心雕琢而成的。
他推開其中一道,便被眼前刺目的金光刺痛了眼睛,隻見整間屋子裏,堆滿了金山銀山。
無數奇珍異寶被隨意的丟在地上,仿佛一件不值錢的器具。
原來真正的寶藏,就藏在這裏。
景王挖通了整座山,建了一個地下宮殿,所以他才能寶藏藏在皇陵之下。
金山銀山,無數人渴望不已的東西,此時就在常何在的眼前,可他卻不為所動。
在這裏,所有的奇珍異寶都在更加珍貴的寶物麵前襯托的不再值錢。
蕭若淑說,她父王總共將寶藏的埋藏在了八處,這兒隻占著其中兩處。光是兩處就有如此巨額,不敢想象這八處相加起來該是如何龐大的一筆財富。
怪不得皇上一直覬覦著這景王,縱然是當年景王死後也不讓人放棄尋找這批寶藏的下落。
因為不管是誰得到這批寶藏,江山都會再度岌岌可危。
常何在關上這道門,打開了另外一道,果然又是一副一模一樣的畫麵。
這間屋子裏奇珍異寶的價值隻會比另一處更高。
常何在走到一處流水的泉眼前,看了一會兒,貓膩頓現,忽地冷冷一笑。
景王野心果真不小。
霸占皇陵不止,竟然還在皇陵之下引出一道泉水,並將泉水的出口修成龍頭的模樣,想借此改變皇陵的風水。
看著這些珍寶,空氣中仿佛飄蕩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屋子裏的每一件珍寶都變得無比誘人,引誘著人伸手將它們納為己有。
常何在倒抽一口涼氣,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後飛快的退出了這間屋子。
呼吸到外麵的新鮮空氣,那種被引誘的感覺才逐漸隱去。
景王在那間屋子裏設了迷惑心智的毒香,但凡進屋之人心思稍有不純或呆的時間過長都會產生幻覺。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難逃一死。
幸而常何在警覺性甚高,一察覺到不對勁立即就退了出來。
此地不久留,常何在也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將這兩處寶藏的地址牢牢地記載腦海裏,旋後毫不猶豫的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
走了極長的一段路。
常何在終於走出了地下通道,見到了地上的陽光。
他走出山洞之後回頭一看,便發現出口陌生並不是他起初進來的那個。
看來地下皇宮的出口並不止設有一個,這裏大概是景王為自己最後逃生準備的救命通道。
隻不過被他誤打誤撞的發現了。
此處是處山穀,穀內空穀悠響,四處荒涼,地上長滿了芨芨草,芨芨草喜陰,靠北而生,皇陵的正麵是屬陽的,也就說他現在正在皇陵的背麵。
而此處山穀……
常何在判斷了下方位,估算出此地離皇陵至少有幾十裏之遠!
沒想到,就這麼走一通,他已經穿過這麼長的路了。
蕭若淑,你究竟在哪裏!
常何在緊緊地握住拳頭,眉心亂跳,隻有在他沒有把握心裏極度不安的時候他才會泄露出這般情緒。
忽地,飄忽的視線猛地被一株陡峭的樹枝給吸引住。那樹枝長在山崖邊上,一般是傾斜的,此時那光禿的樹椏上正勾著一片鵝黃色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