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兩日過去了。
這幾日內,秦初並未外出,好好呆著自己的棲梧院內,研配藥材,閑時便看書養花,好不自在。
而莫瑾琛,自那日晚後,秦初在王府內並未見到他的身影,據冷月說,他們王爺今日在忙今年馬場秋獵之事,每年秋獵事宜都是由兵部負責置辦準備,然後交於皇上定奪,莫瑾琛常年在外帶軍打仗,班師回朝後自是掌管軍營一切事宜。
秦初聽了之後到無多大反應,隻是輕輕笑了一下,說:“既是盛事,想必應該是十分熱鬧吧。”
冷月:“那天京城中各家官吏權貴的公子都會參加,意在獵場上一展風采,得蒙皇上青睞;那天京城中的百姓也可觀看,就連各家官宦貴女屆時也會去觀看,渴望在賽場上覓得如意郎君,好不熱鬧呢!”
秦初笑了笑繼續手中的澆水。
傍晚,
秦初正坐在書桌旁,一邊手裏翻著本醫書,一邊手裏拿著藥材細細觀察,時不時地放在鼻尖輕嗅幾下,而旁邊放著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想必是剛剛泡好的,搖晃著的燭光映在清冷的臉上,少了幾分清冷多了幾分認真和煙火味。
莫瑾琛剛剛從軍營裏回來,路過此處,便不知不覺間走了進來,入目便是這番景象。
轉身抬腳進了房間,走到了書桌前,看著眼前的人兒依舊垂眸專注的翻看著手中的醫書,
啟唇:“這麼晚了還在看書?”聲音從未有過的平緩,莫瑾琛自己都驚異了,不過隻是眸光一瞬的閃爍,很快便被他自己掩飾住了,仿佛一切正常。
其實,在莫瑾琛站在窗前的時候秦初便已察覺,覺得他隻是路過,片刻便會離開,所以並未抬頭,也無暇理睬,便繼續翻查手中的醫書。
聽到聲音隻好放下手中的醫書和藥材,抬眸:“你現在喝的藥中還缺一味能抵抗消解寒毒的藥材,我在找適合你身體狀況的那味。”
聞言,沉如深潭的墨色眸子裏隱隱劃過一絲異樣,嘴角輕輕扯出一抹不明顯的弧度,音色依舊冷淡平靜:“此事不必著急。”
秦楚的嘴角扯了扯,身體的主人都不著急,自己這是上的閑心?
隻見,某人不僅沒有走的意思,反倒是端起桌上的熱茶,優雅的轉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靠近一看才知道原來是花茶,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執起杯蓋緩緩撥開浮在上麵的茶葉,全身上下透露著優雅矜貴,品了一口:“清香沁人,還不錯。”
看著那清秀的人一直看著自己,挑了挑眉,麵色依舊冷硬,聲音卻多了一絲和緩,然說出的話氣人:“秦先生也想喝?”
冷月自從進了這院子中便努力把自己變成透明人,此時聽到自家王爺說出如此雷人的話,心中那個震撼啊。
要知道自家王爺可是自小便不喜多話,平日裏多說一個無用的字都是稀奇的,更別說今日如此溫柔的說出這樣的貌似玩笑的話。
是的,對冷月來說,跟平日裏比,王爺此時的態度絕對稱得上溫柔了。
看著眼前毫不客氣的某人,秦初的眼角忍不住的抽了一下:“王爺喜歡便好。”
“嗯。”看了一眼身後站著的冷月:“隨後跟著秦先生取些帶回君瀾院。”
冷月看著自家王爺平靜的麵色,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清楚地感覺到:這不是開玩笑。
雖然猜不懂自家王爺的心思,但忙應:“是。”
秦楚聽著眼前這個男人的話,額頭徹底黑線,向自己討東西,還能不曾問過自己這個主人的意見便能定下了?
自己還能說什麼?
“對了,冷月昨日跟我說,秋獵那天你想去看看?”還不等秦初開口說什麼,冷硬的聲音繼續響起:“看在你送本王花茶的份上,本王許了,到時本王安排人來府中接你。”
冷月心裏:王爺,屬下什麼時候說秦先生想去了,秦先生隻是說了句熱鬧罷了…….
秦初……
某人喝了最後一口茶,方才施施然的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優雅的起身,微微拂了下衣袖,“本王先回去了!”
說著抬腳向門口走去,剛走到門上突然轉身,看向冷月:“記得多拿些茶回去。”
說罷,便不再停留,大步離去。
秦初不禁撫額,他真是想錯了,某人何止是毫不客氣,簡直是不知客氣為何物!
扭頭看了一眼還留在這等著取茶的冷月,便吩咐吟風去取茶,繼續回到書桌旁查看醫書,辨識藥材……
此時,房間裏隻剩下秦初和冷月兩人,
冷月臉上一片苦色:秦先生剛剛那一眼,明顯是殃及池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