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國將軍蘇凜夜為人臣子,意圖謀反,犯上作亂,證據確鑿,罪不可赦,賜滿門抄斬,欽此。”
秦初站在窗邊,望著漆黑的夜空,沒有星辰,沒有月亮,像極了十年前的那一夜,
即使已經過去多年,秦初卻依舊清楚的記得滿府淒厲的哭喊,嘈雜的逃亂,父親絕望的眼神,還有那承載著滿滿殺戮的黑的發紅的夜,這一切的一切都化為了夢魘,每當午夜輪回,纏繞著秦初的內心,全府上下三百多位姓名啊!
每當念此,她心痛難當!她還記得阿爹說:“阿央,要活下去,好好的活著。”是的,她是鎮國將軍嫡女,身份尊貴,從小恣意隨性,無人敢逆,可一場陷害,家破人亡。現在的她早已不再是昔日輝煌的將軍府嫡女蘇央,而是現在的七公子秦初,一個籌謀十年就等一朝雪恨的人。
這時,房門被敲響,他回過神來,走回書桌前,攏了攏被風吹亂的衣袍,“進。”聲音清冷低沉。
語落,一位身著玄色衣袍的中年男子進來走至桌前,俯身:“公子,一切都準備好了。”
秦初微微點頭,平靜問道:“南國的信可曾到了?”“正如公子所料,信中說南國四皇子南宮澤被封為了太子,昨日剛下的詔,估摸著這幾日便要舉行冊封儀式了。”
秦初撫了撫趴在桌案上的白貓,3輕輕笑笑:“秦叔,將南宮太子送來的東西都還回去吧,說是左右不過幾條古書上的治國之略,秦某擔不起如此貴重的禮。”
“是,老奴這就去辦。”這位被喚作秦叔的男子,原是蘇府舊人,當年危難之間,奉將軍之命保護少主離開京城,托付給蒼雲山白老先生白楓。
此時,京城之中早已因為皇上的大病一場鬧得沸沸揚揚,天子一連數月重病,宮中禦醫皆無計可施,皇榜一出,召尋天下名醫,可是接連數月,各地名醫入宮診治皆為無果,如此一來,上至朝臣太後,下至黎民百姓,皆為惶恐。
正當眾人束手無策之時,內閣學士蔣修蔣大人提出,“有一人或許可治陛下之病,隻是此人早已歸隱蒼雲山中,潛心研習醫術,不問世事。”太後即問:“此人何人?還不速去請來與皇上診病?”“不可,此人乃是白家上代家主白楓,白家世代從醫,聲望極高,況且此人脾氣古怪,孤傲隨性,是為不可強求之人。”
太後沉思片刻,看向蔣修,“依學士之見該當如何?”“依臣之見,太後應修書一封,以示求醫之情切,再挑一名合適之人代您拜訪,以示敬意,或許可行。”太後微微點頭,隨即問向眾大臣,“諸位可有合適人選?”
最後由百官商定隻有九王爺可以擔此大任。太後命九王爺莫瑾琛,即刻出發,且務必請回神醫。
三日後,天方蒙蒙亮,伴隨著一聲沉重的聲音,巍峨氣派的城門緩緩開啟,熙熙攘攘的人群進出城門,開始了一天的忙碌與喧鬧。
一輛樸素低調的馬車緩緩行進皇城,在城門內一處最顯眼的地方停下,馬車停穩之際,車上邁下了一位身穿侍女打扮的姑娘,左右看了看,恭敬的朝馬車裏稟道:“公子,皇城之中確實貼了皇榜,奴婢這就去揭了給公子過目?”
馬車傳來一聲漫不經心的低應,帶著一種慵懶恣意的韻味,許是因為聲音太輕,一時之間竟有一種雄雌莫辯的感覺。
得了指令,卻見那青衣姑娘伸手一撕,幹脆利落地將貼在城牆上的皇榜撕下,走到那看似樸素的馬車旁,掀起簾子一角,將手中的皇榜遞了進去,“公子,是否要直接進宮?”
對於皇城街上的那些明顯異樣的眼光,她從始至終仿若未見。
馬車裏依舊是一聲淡淡的輕嗯,得了命令,那青衣姑娘旋即輕盈一躍,便坐在了車夫位置上,朝仍舊呆立在那兒的侍衛招了招手,“煩請哪位大人前麵帶路。”她雖是侍女打扮,確是盈盈一笑間,流光輕轉,美目生輝,讓人頓生好感。
馬車漸漸遠離了喧鬧的人群,往京城腳下最繁華的地段越行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