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誰都不容易(1 / 1)

“藍漠,這次可切記不能考砸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可是市裏組織的美術一模,你們學校是考點,今天將會有全市的美術生聚集到這兒考試。你說你這次要考砸了,你又讓我的臉往哪擱?”

今天藍漠要參加藝考模擬,不免一大早就要遭一頓嘮叨。今天不例外,她依然選擇了從頭“嗯”到尾去應付老媽的嘮叨。

待她嘮叨完畢,她立馬提起畫箱往外跑。

“行了,行了,別說了,頭都大了,影響我考試的心情。”說完便急匆匆地下了樓。

藍漠提著沉甸甸的畫箱,不覺手也有些抽筋。

她向前走著。突然,碰到了昨日醉酒的冷紫瀟。隻見她頭靠長椅,雙膝跪地,顯得疲憊不堪。

“她為何在這兒睡?雖從穿著看,有些庸俗華貴,但從模樣上看,年齡應該和我相仿......”想著,冷紫瀟醒了,她迷迷糊糊的看著藍漠,便問道:“你是誰?”

“不好意思,我......對了,你為何要在這兒睡?”

冷紫瀟低頭看了下自己狼狽不堪的模樣,因又想到昨晚的事,哭道:“你是不知道啊,家人,家人拋棄我,男人,男人也狠心把我甩了。你說他們怎就這麼狠毒啊,這日子沒法過了......”

藍漠安慰一番,隨後看了眼時間,說道:“對不起,我該走了,今天我還有一個重要的考試。”說完便一路小跑到學校。

看著人山人海的考生,藍漠宛如被一塊大石頭壓著般難受。未等她緩過勁,隻覺後背被重重地擂了一下。

“嘿,藍漠!”

回頭一看,竟是許樂,藍漠撫摸著胸口說道:“許樂,你這是幹什麼?看著這麼多的考生,我本來心就堵得慌,被你這麼一錘,心都快跳出來了!”

“緊張幹嘛,考試就是考我們的心態。”說著,她低頭看著藍漠手中沉重的畫箱,繼續道:“藍漠,歐陽翼辰怎沒跟你一塊兒來?”

“翼辰來幹什麼?”

“笨蛋,當然是幫你拎東西啊。作為一個男人,那豈不是最基本的?”

“我可不想麻煩他,昨天他說要來,我也沒答應。”說完,她倆將東西放到不遠處的台階。藍漠又說道:“剛才在路上,我看到一個女孩兒,年齡也就和我一般大,打扮的榮華富貴。但是昨日她就在路旁的長椅上睡了一夜,她挺可憐的,現在天有了些涼意,她不過穿了一件單薄的裙子,就這樣在路邊躺了一夜,沒人管,沒人問......”

“那她鐵定是被哪個臭男人遺棄了!”

“是啊,我問她為何在這兒睡,她說家人,男人都把她甩了,還說這日子沒法過了。”

“那的確可憐。”說完,許樂又指了指藍漠的腦袋,說道:“你這死丫頭,你以為誰都像你?攤上個像歐陽翼辰那麼好的男生追你,竟然不曉得珍惜,真是個傻子。”

藍漠臉紅了紅,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許樂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心不覺也發了毛。她緊緊抱著門口那根白色的柱子,說道:“蒼天啊,大地啊,這可怎辦啊!馬上就要考了呀!”

藍漠笑道:“你才剛不是說考試要保持良好的心態嗎?怎這陣子自己卻變得躁動不安?”

“那是你。你雖不是個學霸,倒也是個畫霸。大王(老師)說了,隻要你努力,把文化再提高點,八大美院任你選啊,就是那個最難考的中央美院,也不例外啊。你看我,又不是學霸,又不是畫霸。高二才開始學畫畫,這本身也不及你一個老手。整天上這種速成課,上的我頭都炸了,就算我再怎麼爬,也不可能爬到八大美院,撐死考個二三流的,也就謝天謝地了。”

藍漠歎了口氣說道:“話也不能這麼說。誰都辛苦,誰都累啊!就這樣,咱們還得被那個不知行情的安老師說成是什麼不務正業,不刻苦,不努力;還說什麼到頭來就隻有挖坑的份。咱們也應該讓他們看看,咱們用過的鉛筆鋪起來,說不定比某些人走過的路還多呢。整天幾小時不停地畫,甚至到淩晨,唉~太累了!”

許樂一頭栽進藍漠的懷裏說道:“唉~還記得我上次買了一盒鉛筆,兩星期全禿了,一盒顏料哪能經得住用的,還沒畫幾張呢,就光了。咱們老師還經常扯著嗓子喊,多用點顏料,用的越多,進步的越快!原因就是舍不得用顏料成了咱們美術生共有的毛病!”

藍漠尬笑一聲,隻得拽開熱情的許樂。

“說得是呢,記得我去年寒假連年都沒過好。過著相當痛苦的日子,上午2小時一對一數學,下午四小時畫畫,晚上再加四小時小班製的英語,這簡直連神仙也hold不住啊!”

“同感,同感;再熬幾個月,或許咱們就可以鬆一鬆了。都說大學就輕鬆了,可是據我所知啊,這天下啊,本沒有容易之人。一切都是天意啊,也就順其自然吧!”

說著,隻聽對麵傳來一陣哨聲。

“來來來,各位考生按次序排好隊,憑準考證入場!”

藍漠和許樂連忙收拾好東西,準備考試,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