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北邊,機寺坐落在脊山半山腰,而祭用的祭台,則築在脊山山巔。

冰冷生硬的青石板祭台上,架起了白樺木,上麵綁著一個銀衣少女,少女嘴巴被縫上,一句話也不出來,隻在一雙大眼裏流露出無邊恐慌。

近年來,北辰國災不斷,盛世繁華的表象下麵,漸漸透出千瘡百孔之勢,皇上南宮恒迫不及待的將十年一次的祭大典提前了一年,就是今。

可她明明記得,用來祭的少女,必須是皇室血脈,這一次定下的是十公主,為何反而將她綁在了這裏?

一會兒祭的時候,這裏隻有點火的死士,點完火之後死士也是要死在這裏的,而其他人都會在半山腰的寺廟裏祈禱,誰還能顧得上她這個齊王嫡女?

路月遙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和二娘藍初雪在晴雨閣裏泡桂花酒來著,怎麼突然就被綁在了這裏?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二娘呢?二娘去哪兒了?

這個時候,一個腰上係著紅絲帶的壯漢拿著火把上前,點燃了白樺木,而後視死如歸的在白樺木上跪了下來,火苗竄起,瞬間吞沒了他的身影。

不!

路月遙疾呼,她不要被燒死在這裏!

可呼喚被堵在嗓子裏,一個字也不出來!

幹燥的白樺木燃燒著,劈啪聲響起,滾滾熱浪向她襲來,火浪卷上了她的衣裙和身體……

淒厲的慘呼在脊山回蕩,半山腰的機寺裏,響起了誦經聲,許久,傳來師不男不女的聲音:“祭禮成,請陛下登頂祈福!”

機寺裏,走出一個一身明黃的中年人,高舉著祭用的巨大酒樽,一臉虔誠,獨自攀上山頂的祭台,無人跟隨,更無人看到他虔誠神色逐漸被得意和陰狠代替,還夾雜了一絲絲類似恐懼不安卻又不明顯的情緒。

傍晚時分,祭台上隻剩下一堆灰白的木灰和兩具焦黑的身體,一個躺在正中間,嬌無比,正是路月遙,另一個,則是自己作死的死士。

皇甫櫻醒來時,隻覺得渾身劇痛無比。

那種灼痛,和任何一種都不一樣,讓她的靈魂都感覺到了撕扯。

自己這是死了還是活著?花瑤情呢?

作為華夏異能組織“神聖中華”執行組首領,她和戰友花瑤情本來是去追查軍火走私商的,誰料對方喪心病狂,竟然直接將整個區都引爆了……

那麼,現在自己這是?

正思忖之間,就聽有腳步聲傳來,有人站在了邊上,發出冷笑:“路月遙,你也別怪朕心狠手辣,怪就怪你出生在齊王府,還是齊王嫡女。

齊王府盤踞朕半壁江山如此之久,朕決不允許你既成為世襲的齊王,還在將來霸占我朝皇後之位!今日,你替朕的十公主祭,也算是你的福分!

至於你二娘,朕一定有辦法讓她出齊王府叛亂的證據,過不了多久,整個齊王府的人,都會給你陪葬,你也該知足了!

朕等這一,已經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