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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冬季,塞外的沙漠中也下起了陣陣大雪。

戈壁上,許多士兵正頂著大雪用推車裝載著一車車的死屍去運往一旁挖好的大坑中進行填埋。顯然,這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

一位身著盔甲的將軍帶著一隊士兵在人群中反複穿梭,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麼。過了半晌,那將軍不知發現了什麼,突然大叫著將其所帶兵士全都召喚過去,從一堆殘軀中翻出了一具穿著與這將軍同樣款式盔甲的屍首。將軍盯著這具屍首在原地呆站了一會兒,便命令四個兵士抬著這具屍體與他急匆匆地離開了這片屍山血海。

距離這個戰場的不遠處安劄著一處軍營。軍營正中的大帳裏,剛剛經曆一場大捷的將軍們正在帳中開懷暢飲,每個人的臉上都掛滿了喜悅的表情,隻是唯獨坐在主席上的那人卻難掩愁容。

一名將軍把著酒杯高聲笑道:“此次出征大破敵軍實在痛快!”

這時坐在他一旁的將軍攔下他道:“你聲點,大王這次與其一起出征的弟弟東海將軍武權仍未歸來,沒看見大王正在席上發愁嗎?”

話間,大帳係上的門簾忽然被掀開,將軍們也都停止了吃喝,紛紛將目光投向帳門處。

隻見大帳的門簾被陣陣寒風吹得嘩啦作響,潔白的雪花也被大風不斷地送進帳內,寒風下站立著那位將軍,他的懷中抱著一具屍體。將軍向前行了幾步突然跪下,大喊道:“王兄,我找到權弟了!”言罷,將軍伏在地上痛哭了起來。

而主席上的子亦安坐不住站了起來,手中盛滿美酒的耳杯也一時手持不穩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左右將軍也盡皆站起向前探望,看到地上確實是東海將軍武權的屍體後,一時大驚,紛紛望著主席上的子不知如何是好。

子武榛離席緩緩走到將軍旁蹲下安撫他道:“此次大戰,各州兵馬應詔出征大敗敵軍,權弟身為東海將軍率兵作戰功不可沒。他雖戰死沙場,為國捐軀,但知此戰大捷,一定也會含笑九泉的,樟弟不要太過悲傷了。”

武樟伏在武權屍體上依然痛哭不止,武榛繼續安慰了一番後,武樟漸漸地停止了哭泣。武榛將武樟從地上扶起,向諸將命令道:“將武權將軍的遺體收殮好,並令全軍披掛縞素,大喪班師!”

翌日清晨,沙漠中的大雪已經停了,可那漫漫黃沙上則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一腳踩在上麵鬆鬆軟軟難以站立,然而一支所有將士都穿著素麻的軍隊就從這白色的戈壁上向南開進了。

初春,大軍抵達了京城。由於武權任東海將軍時愛兵如子,善待民眾,一路上百姓盡皆於街道兩旁迎祭武權,靈柩進入京城時更是哭聲震。

武樟身著白盔白甲懷抱著武權的靈位在靈柩前麵前行,武榛則跟在其旁。一路上武樟少言寡語,武榛知道他難過,開口對他道:“權弟任職以來素有功勞,孤已決意追晉他為公爵,以子之禮安葬。”見武樟還是無言,武榛又道:“隻是權弟膝下無子,孤不希望以後連為他祭祀的人都沒有,所以孤想從宗室中選出一人過繼與他繼承他祁陽侯的爵位,也好為他延續香火。”此時武樟才道:“這是好事,王兄這麼為權弟著想,想必他在之靈也會寬慰了。”

幾日後,朝廷為已故東海將軍武權舉行了子規格的葬禮,將其風光大葬在了京城郊外以西五十裏處的子王陵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