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深處
他,在這山中隱居,獨自一人。
他,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朋友。
他,隻有裏屋牆上的一幅畫伴著。
林信第一次見到這人的時候,他就去問過那人:‘著荒山野地的,你到底是住了多久了啊?’
那人想了半響最終還是隻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自己在這山中住了多久了,可是後來仔細想想還是記得他好像是在等一個人。
“難不成是那畫裏麵的人?”林信指了指牆上的畫,那人隨著林信手指的方向望去。呆呆地愣住了……
牆上的畫隻不過是一幅潑墨山水畫,在極為不起眼的地方有一個的模糊的身影。半些著身子,可是越想仔細看清卻越是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誰。
“我要去找她!”那人突然回過神來,衝著林信笑了笑,“林兄謝謝你,我這就去找她!我去找她……”
後麵的話就變成了口中的呢喃,林信一點都不意外。
看著那人快要收拾好行囊,林信便轉身出了竹屋。其實那人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不過是一把扇子,一隻沒有蓋子的壺,沒有任何其他的細軟。那人站在竹籬圍成的院中,半傾著身子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茅草屋。
最開始的幾次,林信還會同那人一起收好東西再出門。可是時間久了林信也不再等他了,自己早早就站在了門外,抬頭望著頭頂的竹林。
竹林同別的林子都不同,竹林中無論到了何處陽光都可透過竹葉灑進來。所以即便是這竹林深處,依舊可以體會到陽光灑在身上的幾分暖意。
“走吧,”那人手執一壺一扇走到了林信身旁,“林信我們真的是初次見麵嗎?”
林信心中暗吐:還好意思問老子!
可是麵上卻還是笑了笑講:“是啊,隻是今正好路過!”
那人將信將疑的又看了看林信,就繼續趕路了。
接下來便是一路無言。
山很大,卻隻有一條路可以下山,沒有什麼艱難險阻,隻是距離較遠。清早出門,快到山腳的時候已經是午時了。
剛走出林子便看見有一座橋,橋頭有一婦人坐在那裏。
“夥子,渴了沒?喝些水再走吧!”那婦人見我走過來站起身來。
那人確實是渴了,婦人接過他手中的茶壺向裏麵倒了一壺清水。林信隻是看著,眉頭緊鎖什麼都沒講。那人的喝了以後,呆呆地愣了片刻。
“這位兄台也是趕路嗎?要不要也討一杯水?”那人轉身看到了身後的林欣,這人又不識他了。林信也不惱隻是擺了擺手,那婦人手中的東西她還不想喝。
“麻煩您了!”從那人手中接過已經盛好水的壺來,卻又覺得她有些眼熟,“我是不是在見過您?”
婦人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什麼都沒。他也不再問,飲下了那滿滿一壺水真的是有些渴了。
“這……”
“快回去吧,再往山上走,到家時就要黑了。”婦人放下手中剛才倒水的大壺。那人看看色的確再不走就要晚了。
“走回去估計還要兩個時辰,那我遍不再打擾啦。兩位告辭!”完轉身向著身後兩人來的方向走去,林信沒有再跟上隻是站在他身後靜靜地看著他離開。
……
“林信,這是你第幾次去看他了。”婦人剛才還拿在手中的東西都不見了,橋頭忽地多了一塊巨石。
“算上今,八十一了。”林信這才回過神,路口走回到橋頭。
婦人將視線從對岸移回到林信的身上,看了他許久才開口:“從明起你不必再去看他了。他近期不會再來了。”
近期不會了,那以後呢?林信心中想著但是卻沒能講出來。隻是木訥的點著頭,這八十一早已經成了習慣了。突然間什麼不必再去了,心中多少還是有幾分不舍。
“怎麼不講話了?”婦人的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林信你還記得,你為什麼留在這裏嗎?”
林信努力的去想可是什麼就是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在這裏呆的時間太長了長到足矣忘記到底是為了什麼留在這裏了吧:“我不記得了。”
“那你現在想喝下孟婆湯嗎?”夫人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遊多了一碗湯。
林信盯著那碗看了許久,但是本能告訴他自己:“我不甘心。”
婦人揚手將湯潑向巨石上,手中的碗變成了灰隨風飄如空中。粉末反著正午的陽光,好似有了魔法一般。可是最終還是消失不見了。
“我要回去了。”林信走向了一旁的林子中,婦人這回在沒有攔他。
遠處又走來了一個人,夫人的手中又多出來一碗湯走向了橋的另一端。
“去那台子上再去看最後一眼吧。看好了就把這碗湯喝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