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武城,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方圓百裏,被世人尊稱為東極武。
以城為國,一座城便如一個國。
二十年前,曌太祖推翻了時事動蕩民不聊生的前明王朝,吞並了周遭數個國家,獨獨沒有動這極武城一絲一毫。於是,在曌王朝的版圖上東南角靠海的那一塊好像被人硬生生挖了去,那一塊便是這極武城。
這時,在極武峰頂的極武大殿裏端坐著一個白發長須的老頭,無甚出奇的地方,隻是如果有人見了他就會發覺琢磨不透他的歲數,雖是白發長須,連眉毛也白了幾分,但是臉上皮膚依然白皙,毫無皺紋可言,眼神也沒有尋常老頭的呆滯現象,給人的感覺仍像一個朝氣蓬勃的青壯夥。
極武峰是世間第一強者於仙鳴的宗門所在,其宗門便叫極武,於仙鳴隻有四大弟子,整個宗門便隻有這一個師傅和四弟子,其他峰上之人盡是於仙鳴收納的賢人異士。
極武峰上離極武大殿不遠的地方有一棟磚瓦房屋,稀拉平常,放在任何一座城市裏也沒人多注意兩眼,這棟磚瓦房屋叫占卜堂,堂內隻有一個師傅和一個年幼弟子,再無他人。
此時夜深人靜,整座極武峰也無人走動,占卜堂內老頭在打著瞌睡,那眉清目秀的弟子正愁眉苦臉的搖著扇子給師傅扇扇子,嘴裏還不滿的囔囔道:“師傅,世上就沒有你這樣的無良師傅,沒甚本事,就會虐待弟子。”
那老頭立刻睜開眼睛笑罵道:“你這子懂個屁,身在福中不知福,師傅這是在鍛煉你的體魄。”
弟子立刻反駁道:“搞占卜又不是搞修行,要甚體魄可言。”
老頭頓時語塞,眼觀鼻,鼻觀心,閉上眼睛接著睡覺。
就在此時,占卜堂牆上掛著的星珠由黑轉藍,越來越亮,整間屋子都充斥著悠悠藍光。那清秀弟子扭頭看了一眼,立刻驚慌失措道:“師傅師傅,星珠,你快看星珠。”
老頭一副不耐煩的道:“看什麼看,有甚大驚怪的。”
但老頭還是慢悠悠的睜開眼睛,頭往掛有星珠的牆上扭了過去,這一看不要緊,老頭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差點從床上跌下來,連鞋子也顧不得穿,跑到星珠下目不轉睛,嘴裏不清不楚的碎聲喃喃道:“壞了壞了,星轉藍,下大亂。”
在這世上的極西之地,有一片由佛寺組成的區域,方圓千裏,名為佛都,和極武城遙遙相對,被世人稱作東極武,西佛都。
西佛都由九十九座千年寺分區管理,每座寺廟都統禦著數十萬佛民,佛民辛勤勞作,供奉著千年寺裏為數眾多佛僧的修行。佛都中心有一座聖峰,聖峰是所有佛民佛僧心之向往的聖地,因為這裏有座九九寺,九九寺相當於曌王朝的皇城,是民心所向眾望所歸之地,統禦著佛都的九十九座千年寺。
在聖峰的峰頂,有一顆菩提樹,無人知其年歲,數十人合抱才能繞其一周,抬頭望去,參入雲,視不能及,整座聖峰都可以聞到菩提樹的清幽異香。
在菩提樹下有一光頭老僧,像菩提樹一般,無人知其具體年歲,九九寺裏的所有僧人仿佛在入寺之時老僧就已存在。
此時老僧正在樹下閉目打坐,神態安詳,眉目舒緩,好像世間一切煩惱絲都與他無關,其實老僧自己也記不得多少年前自己才皺過眉頭了,如果有人能靠近他,就會感覺到自己會莫名的變得異常平靜下來。
這不知年月任歲月洗禮也不動如山的菩提樹不知為何突然震顫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從際掉落的一顆菩提果,老僧放在佛珠上的手慢悠悠往前探出,正好接住了這顆菩提果。
他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凝神看了看手中的菩提果,又抬頭向上望去,皺了皺眉頭,歎息一聲:“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菩提果落,因緣福禍,這是要變咯。”
隨後,老僧又搖了搖頭“因在哪,緣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