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起什麼轉頭看他:“以前,師父是什麼樣子的?”
封蓮若夾菜的手微頓,將剛夾的菜放回碗裏,平靜的說了三個詞:“衝動,易怒,固執。”
封欲尋笑笑,夾菜給他:“原來師父也不過是凡夫俗子。”
封蓮若低頭吃飯:“本來如此。”
封欲尋也不逗他了,趕緊吃了飯去練功,那本內功心法,他可不能再輸給易玄椋。
燕雀啁啾,蜻蜓點水,蓮花微顫,朔風和暖,封蓮若安然站在橋邊,依舊是仙風道骨的模樣。
雖然看不見,卻對池廬中的一切了若指掌,伸手攤開,剛好接住隨風飄落的挑花,一整朵,安靜的躺在他手心裏,睡得好不安恬。
易玄椋房中的門從裏推開,一看見封蓮若就是滿臉笑顏,左右看封欲尋不在,更是放心的輕巧躍至封蓮若身邊:“師父不練功嗎?”順手摘了一旁的野草草根,叼在嘴裏打發時間。
封蓮若清淺微笑,微風拂過吹散他鬢邊的發絲:“老了,不興你們這些,我這個年紀,需要觀悟。”
“觀悟?”易玄椋皺皺眉看他,明顯不解,硬著頭皮想了想,又隨便躍至橋欄上坐著,“有什麼用?”
封蓮若走到離他遠點的位置給他留下足夠的空間供他亂蹦亂跳,許久才回答他的問題,悠悠吐出兩個字:“益壽。”
“好吧,我不懂。”易玄椋兩手一攤,知道封蓮若離他遠點是什麼意思,自顧自道,“我就比較鬧騰,太安靜不好玩兒。”
見封蓮若並未回答他又道:“師父,心法第一重我已經知道了。”
封蓮若不太在意,忽的笑出聲:“要熟識。”
“知道啦。”易玄椋有些不耐煩,“一會兒再練,娘說得,勞逸結合。”
“心兒教給你的真不少。”
……一轉眼,三年過去了。那本所謂的內功心法兩人都練得七七八八,封蓮若時不時也繼續讓他們玩兒遊戲,不過其他的便沒教多少,封欲尋倒是無礙,可是易玄椋耐不住性子,百般無聊便去街上找酒喝了。
街上熱鬧,大商小販魚龍混雜,比在池廬有趣多了,易玄椋這兒看看那兒瞧瞧,各式商品琳琅滿目,易玄椋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場麵了,輕鬆之下心情格外愉快。
偶然抬頭看見一塊匾,上麵飛揚的燙金大字寫著“一壺酒”,易玄椋眼睛一亮,輕盈的步子就跳進去了,走到櫃台前把桌子一拍便叫店小二請掌櫃出來。
店小二抬頭剛想說話,還沒開口就閉上了嘴,欲言又止的模樣逗得易玄椋發笑,哈哈笑了兩聲回身就攬住剛走過來的一個一身放蕩不羈模樣的人的肩:“壺酒,你家小二也太可愛了!”
洛壺酒不置可否,一身隨性自在,任由易玄椋摟著:“你什麼時候躲來了這裏?”
聽這話易玄椋也不氣:“什麼叫躲?我這是靜修。”一邊寒暄一邊就和洛壺酒上了樓。
“你說你走去哪兒也不打個招呼,當初莫名其妙就不見了,沒了你我跟誰玩兒去?”易玄椋在洛壺酒的引領下進了一間廂房,一進門洛壺酒就去把門關上,易玄椋在一旁發牢騷。
洛壺酒安靜聽著,收了幾分江湖氣:“不是我不告訴你,是家族安排,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