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老和尚的眼睛已經閉上,麵帶笑容的撫摸著沈平川。

今是沈平川剃度之後的第二。他正是從俗家弟子變成了金山寺的出家弟子。

成了整個金山寺輩分第二高的那個人。

去禪房之中翻出了那被老和尚藏起來的血書,沈平川的嘴角露出了笑意:“真是年紀大了,總是把東西藏到經書架的下麵,也不知道換一個地方。”

門外喧鬧不已,法明住持圓寂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金山寺。

整個金山寺都籠罩在悲慟之中。

出了禪房,沈平川心得將血書折起來,心得塞到老和尚的袈裟之中。

先前金山寺的僧人已經決定了,將法明和尚火化。

幾個武僧將法明和尚心翼翼的放到了柴堆之上的硬塌之上。

沈平川接過僧人遞來的火把,舉著火把,突然沈平有些眼眶濕潤,悄悄撇過頭,喃喃自嘲了一句“這風大的,哪來的沙子哦”。

一個僧人走上前,恭敬的對沈平川到:“師叔,時辰到了。”

沈平川看著法明和尚,嘴角微抿,看著老和尚笑著到:“師傅,徒兒可能順不了你的心意了……”

那群和尚聽到沈平川的話,猛然全部跪了下去對著沈平川哭訴到:“不可啊師叔,不可啊!”

沈平川沒有理會那些和尚,手中的火把丟進火堆之中。幹柴很快就燃燒起來,將法明和尚籠罩在火光之中。

沈平川跪下,對著火光中的法明和尚叩首,行禮。三跪九叩的師禮。

十八年來,沈平川從來就沒有給法明和尚行過師禮,這時候似乎有些晚了。

離開山門,一個老和尚緊緊跟在沈平川的身後,就在沈平川快要跨出寺門的時候,老和尚突然跪了下來:“懇求師叔,留下。”

沈平川回過頭對老和尚到:“我不能留下啊,起來吧。”

跨過寺院大門的門檻,沈平川直到走到了山下都沒有回頭。

抬頭看了看這片蔚藍的空,沈平川聲到:“五百年,隻求可以再看父親一眼便好。”

直到此刻他才回頭看了一眼,他聲的喃喃到:“師傅,這一次恐怕不能經常回來了。”

十八年前,當他成為一個嬰兒的那晚上,他曾經做了一個夢。

夢裏那個一臉慈悲,麵容清秀的和尚拜托沈平川去幫他完成一個願望,那個願望是回到靈山去與一個人辯法。

沈平川不知道那個和尚是誰,卻知道自己的這條命原本是屬於那個和尚的。既然搶了別人的命那便要完成別人的囑托。

男兒一諾,重比山嶽。

那個和尚告訴過他,在他十八歲的時候,一定要朝西去。

“朝西嗎?如此執念,怎能成佛?”

“倘若隻能渡己一人,成佛何用?”

這是沈平川跟那和尚最後的對話。最後沈平川隻了三個字:“求不得。”

和尚沒有回答,隻是對著沈平川微微行禮,便化作一道靈光融入到他的魂魄之中。

那時候,他知道了那個和尚的法號名叫金蟬子,是如來我佛的坐下二弟子。因質疑佛法而被如來打下凡間。l

本來如來本意是讓曆經十世磨難讓金蟬子看盡人間八苦,回心轉意方讓他繼續回歸佛位。重歸正果。

可誰又知道整整十世,金蟬子絲毫未改本心。

將所以記憶都給了沈平川的金蟬子消失了,而沈平川則成了金蟬子,擁有了靈光。也代替了金蟬子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