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倒是有一顆仁愛之心。”鬼穀藥王微微動了心,自打入幫,死在手上的冤魂早已不計其數,於他而言,一心向善根本沒有任何的服力。但要是收了徒弟那就得兩了,行醫,講究的是懸壺濟世,如果有人能繼承衣缽,完成未了的心願,那將是一樁求之不得的美事,“這些書你讀了多久?”
“一年。”舞蝶衣見他看自己的眼神裏閃爍著亮光,知道拜師之事大有希望,為了贏取更多施展的機會,她選取了很有代表性的一本著作,將其中的段落默誦下來講給神醫聽。
短短幾的時間,百十多本的醫術就是看都看不過來,更別提背了。好在舞蝶衣記性極好,有近乎過目不忘的優點,從中篩選出比較完整的一部分作為代表細細品讀,再將其中的內容牢記於心;除此之外,太醫院就設在皇宮中,常有一些大臣會在那裏討論醫理藥用,所以,舞蝶衣常打著‘受傷’的名號混進去偷聽,回到住所再把所見所聞整理出來,近水樓台,白送的東西不用白不用。
不盲目輕信書中的記載,又頗有一番自己的見地,見舞蝶衣一副侃侃而談,從容不迫的複述著書中的內容,完全褪去了孩童的稚氣,多了些許成熟,鬼穀藥王對她的好感漸生。
“想不想做我的徒弟?”
“不。我想當太醫。”舞蝶衣把被丟的亂七八糟的書籍重新摞好,心翼翼地放回床下,“聽,太醫院有好多醫書。”
鬼穀藥王氣得差點背過氣去,再怎麼,他的醫術也算得上‘登峰造極’,到頭來,竟然敗給了一群‘烏合之眾’,傳出去顏麵何存?本就好勝心強的他怎麼忍得了這番‘羞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要人。
“那些破書有什麼好看的,我家裏多得是,還有很多,是他們沒有的。”人在自己最喜歡的東西麵前,往往是最抵擋不住誘惑。鬼穀藥王自認抓到了對方的軟肋,一臉神氣道,“但是,全部要留給我徒弟的。”
一直處於劣勢的舞蝶衣,瞬間扭轉了局麵占據上風,但是仍然不敢放鬆警惕,在沒有確定關係之前,任何一點差錯都可能會使希望破滅。鬼穀藥王在江湖中闖蕩多年,閱人無數,這點技倆真的能瞞住他嗎?會不會又是在故意試探呢?
心駛得萬年船,最後,舞蝶衣還是放棄了提出收徒的要求,她略有惋惜地:“真羨慕他。”
合著她惦記的是那些醫書,鬼穀藥王有一種很強的挫敗感。人是一種奇怪的動物,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就像剛才,舞蝶衣上趕著給自己當徒弟的時候,沒覺得什麼,可被拒絕之後總覺得心裏邊空落落的。
“不用羨慕別人,如果你想做我的徒弟,醫書就統統都是你的。“也許是不想被一個黃毛丫頭看扁,被衝動占據了意識,也許,僅僅是緣分到了,這些話自然而然地就從嘴裏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