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危峰孤聳在廣闊無垠的荒野草原上。
百萬大軍兵臨峰下,浩浩蕩蕩、扯地連,戰馬嘶嘯、步響隆隆、聲勢駭人。
峰巔禿崖之上,插翅難飛的數千將士們麵色如土、瑟瑟發抖,顯然惶恐已極。
解武英眉頭一凜,拔劍高呼:“將士們!生亦何歡,死亦何苦?今日,吾等為國捐軀,縱然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亦能名垂青史、留芳百世!”
隻有些許將士呼應。
驚懼之心、膽怯之情已使絕大部分的兵士們失去了戰意。
“沒有人想死!也不是所有人都像解校尉那樣,能將生死置之度外。”
狗膽包!竟敢蠱惑軍心!是誰?解武英怒發衝冠,轉身一看,霎時轉怒為驚、轉驚為喜,“河?你……你醒了!”
“劉河!”
“是……劉策師!”
“劉策師活過來啦!——”……
軍中一片嘩然,眾將士不約而同集目在一位全身裹滿醫布、麵容憔悴的少年臉上——正是劫後餘生、大難不死“蟑螂命”的劉河。
劉河旁若無人般在身旁扶著自己的靚麗女將——解然的臀上捏了一下。解然惱羞成怒,瞪著秀眼一轉頭,“啵!”又被劉河親了一口,氣得她撅起嘴、舉起拳便要打。
“咳!咳咳……”劉河咳喘著、擺出一副重傷未愈、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傷得好重呢。”解然忿忿的瞪了他一眼,緩緩放下了拳頭。
劉河心中樂開了花,燦爛的笑著、轉頭望了望峰下的百萬大軍,輕蔑的哼了一聲,隨即怒顏指著一位兵士,喝問道:“你子!別瞅別人,我指的就是你。!你睡了幾個‘破軍國’將軍的媳婦?啊!”
眾人聞言不禁一怔,百般詫異、萬分不解的看著那名兵士。他呆若木雞,結結巴巴回道:“沒……沒有哇。”
“放屁!”劉河粗口喊道:“你要是沒幹他們媳婦,破軍國這百萬大軍都已經打到咱們‘貪狼國’大門口了,為什麼要回遷過來圍剿咱們這區區數千人的‘解家軍’?啊!”
眾人這才聽明白,原來劉河是在笑,將士們不禁紛紛笑出聲來。同時,心中感到萬分自豪。就在半個月前,破軍國百萬大軍即將攻破貪狼國的大門,而今……卻在圍剿自己。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是他們拯救了自己的國家!
劉河徐步走到兵士們中間,道:
“是誰用‘盜鼓計’打得破軍國哭爹喊娘?是誰將傳聞中九死一生的‘死亡據點’守得滴水不漏?是誰用‘捉鱉陣’以少勝多、全殲破軍國整整兩支團軍?是誰大敗兵力相差整整二十五倍的破軍國一支‘師軍’?
是誰闖進了破軍國境內、如入無人之境、鬧得‘血徒’們聞風喪膽?是誰俘虜了破軍國君主、還將破軍國四大‘區軍’耍得團團轉?……現在,又是誰拯救了貪狼國!”
鴉雀無聲!
將士們聽著、想著,心中仿佛燃起了一團熊熊烈火,焚滅了恐懼、燃起了戰意,直燒得那滿腔熱血再度沸騰起來。
劉河高聲喊道:“是我們!”
解然心中萬分感慨。如今驀然回首才發現,原來解家軍這一路走來,竟已做出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壯舉!
她定晴注釋著劉河的側影,看著他那既討厭又可愛的臉,扶著他那既單薄又可靠的肩,心中默默的了聲:“謝謝你,河。”
突然,解然腰身一緊,竟被劉河摟在了懷中!
隻聽劉河歡聲笑道:“告訴你們,你們的‘步將都尉’解大姐已經答應嫁給我啦!”將士們一陣歡呼起哄,劉河續道:“等咱們回了貪狼國,我就和解然成親!你們想不想吃我們的喜酒啊?”
“想!——”恐懼,已經完全消失了。
“想吃可以,不過,咱們得先把眼前的麻煩處理了。”劉河抱著解然,俯視著峰下的百萬敵軍,嘴角微微一揚,笑道:“接下來,我要帶你們做的……又是一件世人認為不可能做到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