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流風說她長得跟個年畫娃娃似的
司空慕卿抬手,輕輕撫著歐曉珂的發,她大概是不喜歡那些繁瑣的發髻,所以隻是簡簡單單的束了起來,細軟的發絲從他的指尖穿過,讓他有種莫名奇妙的恍惚感,好像他們本來就該如此一般。
他以為自己隱瞞了真正的身份,從戰場一點點爬到將軍的位置,會讓那些人收斂幾分,卻不想年少成名的戰神將軍終究還是招來了嫉恨。
因為自己不願意接受那些人的招攬,他們竟然能在大戰之前給自己下毒,這種人若是活著,真的能讓百姓安穩麼?
就在他遍尋天下名醫也無濟於事,以為自己可能隻能如此的時候,卻意外做了個夢。
夢裏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可以救他的少女雖然看不清麵容,卻始終出現在杜塘村附近的那座山頂之上,也是他第一次遇到歐曉珂將那人推下山崖的地方。
隻不過,現在他開始有些迷惑,他來找的原來是自己的未婚妻?
歐曉珂動了動身子,脖子裏的一塊玉佩悄悄地露出了一個角。
司空慕卿伸出手輕輕地拿出來看了看,不禁微微揚眉,玉佩上的卿字非常明確的告訴了他,這應該就是娘當初給歐曉珂的娘親留下的信物吧?
看來,這個小丫頭一直都把這塊玉佩貼身佩戴,難怪她會那麼輕易的就認出了自己。
難道說她也不抵觸有自己這樣一個比她年長幾歲,身子還不好的未婚夫?
司空慕卿這麼想著,卻突然被歐曉珂緊緊地抱住,隨後就看到她竟然不知道何時淚流滿麵,嘴裏不停地說著:“卿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珂兒!”司空慕卿眸光一凜,雙手將歐曉珂擁入懷中,低聲安撫道:“不要怕,我在這裏,不要怕”
“卿哥哥”歐曉珂在司空慕卿的安撫下漸漸平靜了下來,慢慢地睜開眼睛,眸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迷惘,在看到近在咫尺的俊秀麵容之時,這才眨眨眼睛,抽了抽鼻子好似委屈不已地說道:“卿哥哥,我做惡夢了”
夢裏,司空慕卿那雙好看的眸子寫滿了絕望,就那樣一直盯著她,任憑她如何道歉,如何後悔,他都開始慢慢的消失,以至於她忍不住哭了起來如今看到自己這一世最為在意的人就在麵前,她還是忍不住將臉埋在他的懷裏,低低地啜泣了起來。
“沒事了,隻是個夢而已。”司空慕卿摸了摸歐曉珂的發,輕聲道:“你脖子裏的玉佩是開過光的,所以可以保護你不受任何邪祟侵襲,以後都不會做惡夢了。”
“唔”歐曉珂隻覺得司空慕卿的聲音很好聽,幹幹淨淨的好似山間潺潺的溪水,讓她方才驚慌失措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隻不過轉瞬間她才意識到了他在說什麼,猛地抬起頭眨巴著眼睛問道:“卿哥哥,你怎麼知道我脖子裏有塊玉佩?”
外頭的夕陽透過簾子的縫隙打在少年的身上,潤白的麵龐如珠如玉,長長的睫毛下那雙墨黑的眸子在晚霞絲光的映襯下好似多了幾分魅惑。
“你既已經認出了我,為何不提及婚約之事?”司空慕卿目不轉睛地看著歐曉珂,輕聲問道:“還是說,你嫌棄我身子不好,所以有別的打算?”
“啊?”歐曉珂本來還有種被戳穿心思的驚慌,可是看到司空慕卿眸中瞬間黯淡下去的光,好似被遺棄的小犬一般看著自己,連忙擺手解釋道:“卿哥哥,我並無這個意思,我是怕怕你厭惡我的,畢竟當初我做了好多錯事”
歐曉珂沒想到司空慕卿會那樣想,一時間著急的眼眶都紅了。
她早就知道這個少年素來心思敏感,可是上一世做錯事情的是她,害的他受傷絕望的人也是她,如今再見,她疼惜他都來不及,怎麼會嫌棄他?
“你不認為我是廢物麼?”想起那些人冷嘲熱諷的話,司空慕卿的眸色愈發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