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薇已經睡醒了,此時太陽已經落山了,月光已經覆蓋了大地,他們在路上沒有停歇,趕了一天的路,現在是徹底人馬俱疲。
前麵就是接頭的小鎮了,按薇的安排,到達那裏會有近衛軍團的人前來接頭。
三人由於趕時間又有要避開大路,一天除了清水什麼也沒有,而雨歌則更慘,從昨晚的最後晚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生生地餓了一天,薇和那個人則是知道會有這樣的問題,已經在上路前吃過一些了。
小鎮的氣氛十分古怪,幾十戶人家沒有一家人點燈,街道上也有任何人,靜悄悄的,隻有他們馬車的馬蹄聲和車輪聲,但是薇卻絲毫不在,直接讓駕著馬車停在一家標著酒館標誌的房子門口。
薇衝雨歌做了一個不要出聲的手勢,然輕輕地敲了敲門。
“沒有酒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從門後響起。
“那給點水喝也好。”薇應聲。
“想喝水等明天的晨露,隨便喝。”聲音更不耐煩了。
“晨露釀酒更美味,不能止渴。”薇說了句古怪的話。
“您稍等。”突然那個聲音變得尊敬起來,然後緩緩地打開了房門。
“快點進去。”薇向雨歌招招手。
等雨歌彎腰進門後,就著昏暗的燭光才看見小屋裏零散地坐了幾桌人,每個人的目光都非常冷峻,都在打量著進來的三人,縱然每桌上都放著酒杯和吃了一半的飯,但是雨歌還是覺得他們不是來喝酒的,他們更像是來殺人的。
“三位客人是要喝點威士忌還是來杯麥芽酒?”這個聲音雨歌非常的熟悉,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黑發的青年穿著洗得泛白的襯衣站在吧台後頭,手裏還正在擦著一個玻璃杯子。
“茗!”雨歌還沒反應過來,薇已經衝到了吧台前,看著那個青年。
“好久不見,姐姐,您還是這麼漂亮。”茗那股習慣的賴皮勁又出現了。
啪,非常清脆響亮的一聲,薇直接給了茗一巴掌,但是讓人難過的卻是薇,薇雖然打在茗的臉上,可是眼淚止不住的卻是她。
“為什麼!四年,你連見都不見我。”薇顫抖著打茗的手,聲音中充滿了痛苦。
“對不起。”茗腫著臉,低垂著自己的眼睛,小聲地說。
“對不起,明明是久別的重逢,我。。。”薇的眼淚已經徹底止不住了,像斷了線的珠子,大滴大滴地從哪漂亮的臉龐上滑落,可是眼睛卻死死地看著茗,仿若一眨眼眼前這個人就會又消失不見了。
“唉,真是的,如果我家小姐有弱點的話,恐怕隻能是我家這個少主了。”隨行的人低聲地說,依舊用草帽遮掩著自己的麵容。
“還疼麼?”薇小心地用沾濕了的手帕擦著茗紅腫的臉。
“疼,但是恐怕沒您心疼。”茗輕輕地握住了薇的手,仿若受傷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薇的手。
“這些年辛苦您了,姐姐,這位是毛奇上尉,我的好友,這些人,是白暉將軍派來的親兵,將軍也很擔心您和雨歌的安慰。”茗鬆開薇的手,向薇介紹。
薇轉過身打量著瘦高的毛奇,毛奇一頭黑發,褐色的眼睛銳利的和老鷹一樣,有特色的鷹鉤鼻顯得非常神氣,穿著一件灰塵滿滿的黑色襯衣,但是依舊難掩那舉手投足的貴族的從容和優雅,動作又明顯有著軍人的明快鋒利,這個年輕人瞬間就給薇留下了不錯的映像。
毛奇非常有禮貌地向薇行了一個禮,其他人也紛紛向薇行禮。
“謝謝各位,我家弟弟還麻煩各位了。”薇回禮。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馬蹄聲,有一小隊騎兵來到門前。
“開門,巡查!”門外的人高喊著。
茗向毛奇使了個眼色,毛奇點了點回應,向其他人做了一個手勢。薇則拉著雨歌在牆角邊上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打開門,一行5個穿著龍騎兵軍服的人進來,為首的人高聲說:“老板,最近有見到什麼陌生人嗎?”
“除了老爺您我最近還真沒見過什麼陌生人。”茗低頭繼續擦著酒杯,暗地裏周圍桌子的人都在桌下慢慢地摸出了馬刀。
“沒有陌生人,那門口拉穀子的馬車是哪來的?”為首的厲聲問。
“自家的自家的,我貪戀兄弟酒館的麥芽酒,趕路前過來喝一杯。”毛奇見狀陪笑著說,還一邊搓著手,貴族的氣質瞬間沒了,就好像一個精打細算的小販。
“這樣啊,那給我們準備點酒和吃的,今天也累了,好好休息下。”眼看沒有被發現破綻,茗使了個眼色,然後將刀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