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放心頭一驚,半餉不出話。
荊久繼續道:“這老頭資曆威望太高,雖然實力不是頂尖,但宋家和他差不多年紀的當年差不多都被陳叔夜殺光了,之前沒有線索證據他不想翻臉,如今整個鷲嶺都誰也奈何不了他。”
荊放心下黯然,知道此事不是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可以左右的,在心裏也就諒解甚至有些同情二哥。
“為什麼這件事要讓你出麵?真的像王叔的那樣你是來頂鍋的麼?”
荊久苦笑“何大人一收到南明的通牒就突發重病臥榻不起,派人吩咐我務必做好老匹夫的接待工作,並配合他的一切搜查工作。反正我名聲也差,這些年幫他處理過的爛攤子多了,,隻不過這次有點玩大發了。”
荊放心裏“何大人不是父親的舊識麼。”
荊久苦笑道:“咱們家畢竟隻是鑄造世家,在軍方還能混的開,官場無情,在老家清閑多年的父親還能有什麼影響力。”
荊放默然不語。&l;&g;
荊久繼續道:“當然我跟你這個不是為了讓你可憐我,路是我自己選的,幫郡守背鍋可不是壞差事,我不想幹誰幹的人多了去了。我也沒有和你演兄弟冰釋前嫌戲碼的興趣,實際上我也確實不喜歡你。”
他頓了一頓,盯著荊放的眼睛,荊放也以同樣的眼神看著他。
其實在三兄弟裏麵,這兩人長得尤為相像,各方麵習慣也有諸多類似,命運的造化卻讓二人形同陌路。
“你好歹也是軍隊的人了,以後也會經常和外族人打交道,你作為一個普通人,有一顆赤子之心是好事,但當你身居高位,你的一舉一動會決定很多人命運的時候,很多事就不能隨著自己性子來。就比如今這個老頭,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叫他滾蛋,但他有名義,有身份,有實力,他在鷲嶺出點什麼意外明宋家就派一隊高手過來,國運不濟,這種事我們隻能忍著。我知道你們軍隊都崇拜賀延展軍功彪炳,但賀延展能成為十五年來軍功第一人就是因為他從不正麵迎敵。”
“兩位爺,你們的菜到了。”
二的敲門打斷了荊久的話,忙活了半饑腸轆轆的他示意二將菜送進來。
看著聚精會神於夾菜的荊久,和他剛過四十頭上就生出的白發。荊放明白他也很不容易。
每個人都不容易,大哥,徐雲慶,鄒總兵,越國普通國民高質量的生活體驗是由許許多多軍政二界從業者日夜殫精竭慮換回來的,最可悲的是他們往往得不到正麵的評價,就像自己之前誤會二哥一樣。一切的悲劇都來源於國家的弱勢,都是因為沒有巫力。
“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之前是我錯怪你了。”
“你怎麼看待我並不重要,我們的關係也沒有根本改變,我依然是那個兩麵三刀的壞兄長,重要的是這個我所深愛的國家能夠一直延續下去,再多罵名我也不在乎。”
傍晚,心中久久難以平複的荊放帶著老師所要的所有東西,在夕陽的餘暉中緩緩向軍營走去,在路上他聽了不少人在議論今發生在興隆器坊的事情,人們同情這命運未測的朱坊主一行人,稱讚著見義勇為的自己,唾罵著南明人和荊久。
荊放心裏覺得很可笑,當了十幾年閑人的自己一朝出名,便把為鷲嶺政務辛苦操勞十幾年的二哥給比了下去,他甩去心中雜念,不去聽旁人碎語,決心好好精進巫匠技術,努力去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
“太急了,你的心有雜念。”魏準冷冷的聲音點醒了荊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