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頭專家丟掉槍械從容走了出去,門口兩邊站立著十餘個黑衣男子,全戴著口罩不露麵目,身上衣服還血跡斑斑,其中一人正站在前端,握著電話望著自己,勾頭專家微微一歪腦袋:“小二?”
“來,通個電話。”
小二把一部手機丟給勾頭專家:“告訴他,你降了。”
“我降了!”
當遠在南韓首邇莊園的韓玄銘聽到耳邊熟悉的聲音,還有三個憋屈卻無奈的字眼時,他的嘴角牽動一下,掛掉電話望著身邊韓鋒一笑,隨後把遙控放回口袋:“遙控壞了,讓人找鑰匙開吧。”
此話一出,卷簾門後,無數槍口低垂,隨即消失。
卷簾門打開,赫然見到擎天柱。
相比剛才的小心翼翼和綿裏藏針,韓鋒此刻顯得更加從容和自然,他似乎沒見到車庫後麵兩個洞開的窗戶,也沒見到地板模糊淩亂腳步,徑直走到擎天柱麵前笑道:“韓玄銘先生,謝謝你!”
擎天柱煥然一新,車身、擋風玻璃和車燈全都換過,還被韓玄銘抹得一塵不染,韓鋒站在麵前可以清晰見到自己影子,他望著慢慢走過來的韓玄銘:“做你的朋友如跟車子般幸福該多好。”
在韓玄銘嘴角牽動湧現一抹無奈時,韓鋒手指抹過車身,淡淡一笑:“你對車子可真是好,心血,精力不算,還有一股子真誠,雖然你對朋友也是不錯,可相比這冰冷的車子還是遜色兩分。”
“有些東西注定是人生的無奈。”
韓鋒沒有說什麼,對於韓玄銘來說,韓鋒還沒有要殺他的意思,即使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顧韓玄銘對他真的不錯。
韓玄銘重新捏出一根雪茄叼入嘴裏,站在韓鋒身邊抹過潔淨的車子道:“耗費兩天終於把車子改頭換麵,隻是此刻再向你表達驕傲的心,就顯得做作和多餘了,有些事做了是再也無法彌補。”
他一拍韓鋒的肩膀開口:“也許,以後不再是朋友甚至不再往來,但我還是想要跟你說一句,善待擎天柱善待單純的韓熙,這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兩件寶貝,托付到你手上是我人生最後願望。”
“韓玄銘先生,好端端何必說托付呢?”
韓鋒向韓玄銘悠悠一笑,輸入密碼和掌紋打開車門道:“這一生,每個人都會做錯事情也會做無奈的事情,我能夠理解也能夠原諒,而且我知道韓玄銘先生的性格,所以我對你沒有半點恨意。”
“韓鋒——”
在韓玄銘下意識要拉韓鋒的時候,韓鋒已經淡淡一笑坐入了車裏:“同樣,我也理解阮文泰的糾結和掙紮,個人情感來說,他是絕對不想對李明哲揮出那一斧,可是理智來說又不得不下這殺手。”
“就如今天的局麵,他跟你都是相似無奈。”
在韓鋒落下半片車窗關上車門的時候,座椅上彈出三道堅韌的牛皮帶子,頃刻把韓鋒綁得嚴嚴實實,牛皮顯然都是特製的,憑借金屬殼子死死束縛住韓鋒,大退一道,腹部一道,凶口也一道。
與此同時,車庫其餘豪車後尾箱紛紛彈開,湧出十多名殺氣淩厲的黑衣男女,動作迅速衝到擎天柱麵前,舉著槍械對準車內韓鋒,保險已經打開,手指也貼在扳機,一聲令下就會無情射擊。
今天的事,有點意思。
“後備方案?”
有點意思,看來對方真的不在乎勾頭專家的生死,韓鋒本想勸韓玄銘,不要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但是好餓更清楚,韓玄銘這麼做,應該不是他的本意。
動彈不得的韓鋒臉上沒有半點慌亂,甚至還能揚起一抹笑容,望向掌控局勢卻沒有半點得意的韓玄銘:“三百刀斧手是第一道方案,這車子就是後備殺招?韓玄銘,不得不說你布局水準很高。”
韓玄銘臉上沒有半分勝利者的笑容,狠狠吸了兩口雪茄保持著沉默,隨後,他又聽到韓鋒漫不經心開口:“也是,你如沒兩把刷子,李明哲又怎會選你做暗處接班人?不過,你執行此事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