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哥,什麼時候到,都七點了,工作第一可別遲到,我已經上地鐵了。遲到被開除可別怪哥們沒提醒你啊。”手機那頭好哥們劉偉大大咧咧的聲音透過嘈雜的背景聲傳來,不過信號有些不好,斷斷續續的聲音夾雜著電流聲直刺耳朵。
林燁把手機拿遠了些,無奈的道:“馬上就到,你有空把你的情懷手機換換,都快一個月了,每次打電話耳朵可真受罪。”
“別介,哥們窮啊,再了有這諾基亞抄手上防身,心裏……刺啦……踏實。誒?這刺啦……什麼鬼……刺啦…刺啦……”
一陣急促的電流音,林燁看了眼手機,通話已經中斷了。
看這情形,估計劉偉那手機又出毛病了。
對此他已經是見怪不怪,用了三四年的板磚諾基亞,三兩頭出毛病,還不願意換,打個完整電話都難。
林燁無奈的把手機收起來,低頭看了眼手上的地址。按照標注,換上地鐵4號線半時後他就能到入職的那家公司。
他是林燁,和大部分剛畢業的畢業生一樣,今是他去公司入職的第一。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今的地鐵入口,他有些不上來的特殊感覺,總有些讓人心驚肉跳的陌生感,但他似乎對這種感覺又很熟悉,仿佛早就在等待著一樣。地鐵口的白熾燈光將幽深的通道鍍上了一層慘白,仿佛一張撐開的巨口,吞噬著熙熙攘攘的人群。
“想什麼呢,疑神疑鬼的”林燁苦笑,看來是需要找個時間出去散散步了。他感覺自己最近有點神經質,連夢裏都是些鮮血淋漓的恐怖場景,有人歡笑,有人哭泣,還有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模糊到分不清男女,但每次人影在他麵前破碎時,都會讓他的心髒一陣揪緊,然後從夢中驚醒。
這些亂七八糟的夢,到底是什麼……
他抿了抿嘴唇,不再去想,把背上的單肩包往上提了提,擠進人流,跟著人群一起,順著自動扶梯往下進站。
但越往下,他心裏那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就越嚴重,沉重的壓抑感簡直讓他喘不過氣來,似乎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在被喚醒,並逐步壓向人群。
他喘著粗氣,看著周圍的人群,但每個人都是神色如常,隻有他感受到了那股壓抑一樣。
“別緊張,這是你的東西。”林燁感覺到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沙啞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驚得他一個冷顫,手上似乎被人塞入了什麼冰涼的東西。
連那股恐怖的壓抑都被身後那人的闖入撕開了一個角落,仿佛燒紅的鐵鉗落在黃油上,在他周圍融出一片平靜來。
“什麼東西?”林燁轉過頭,卻隻看到一個戴著鴨舌帽的長發背影,擠開人群逆行向上,引來人群一陣抱怨指責。
“今是怎麼了。”被鴨舌帽女孩一打斷,林燁心裏那種壓抑感倒是減輕了許多,他略微喘著粗氣,打量著手上這奇怪的東西,他的眉頭不禁緊緊的鎖起來。
這是一支針劑,就跟醫院裏注射的針劑一樣,玻璃容器被打磨成子彈的型狀,方便醫師劃開容器為病人注射。但與醫用注射針劑相比,這支針劑卻明顯大了一號,針劑上也並沒任何藥品規格的標注。幾道仿佛是金屬銳器留下的淡淡劃痕依稀能看出,E,57幾個字。
針劑的溫度很低,簡直就像是剛從冷藏室取出一樣,握在手裏,林燁能感覺到它冰冷刺骨的溫度,裏麵淡藍色微粘稠的液體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澤。
林燁緊皺著眉頭,回頭張望了眼,想找找剛才的鴨舌帽女孩,但對方早已經消失在擁擠的人潮裏,連背影都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