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未動作的黑衣男人突然拍手笑道,他蒙著麵,宋晚書隻能看到他的一雙眼睛,帶著慵懶的笑意。
在這雙眼睛裏麵,宋晚書可沒感覺到半點和善,反而感覺周圍的溫度降了不是一星半點,好強的氣勢,足可以和慕容遇相提並論了。
眼瞅著那黑人慢慢走到她這裏,宋晚書額角的汗珠順著滾進脖子裏,腳下想邁步卻一步也邁不了。
黑衣人很高,他走到宋晚書麵前,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涼的和蛇信子一樣的觸感在她得下巴上反複摩擦。
他閉目輕笑出聲,那副模樣,哪裏是在摸一個人,反倒是像在模一件瓷器,反複摩擦,潤色有度。
“你要幹嘛?不、不知道男女,有、有別啊?”
她想出手打掉下巴上的手,可這個殺手,近身以後你會發現,他的可怕遠遠不止你的認知。
“是嗎?哈哈…宋晚書,我今日記下你了。”
男人像是對宋晚書這個‘瓷器’極為滿意的模樣,他轉過頭,冷冷的對著站在另一邊的黑衣男人道。
“走吧。”
等黑衣人真的走了宋晚書僵硬的身體才解凍,他們走了?真的走了?她按掐了自己一把才敢相信,那兩個可怕的殺手真的走了。
果然,這些人不是等閑之輩,不過,這樣麻煩才叫大了,她何時竟然招惹上了這種人。
這以後又該怎麼辦。
王二丫全身力氣和抽幹了一樣跪在地上,她癟著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王狗蛋就這麼斷氣了,躺在她麵前,他瞪圓了眼睛憤恨的表情好像下一秒還要伸出手打她,可不管怎麼樣,他死了,她反而心裏空了。
宋晚書踉蹌的跑過去,一把將王二丫抱進懷裏,“二丫不哭,以後你還有我,並不隻有你自己。”
王狗蛋雖然罪大惡極,可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在恨在怨,也會心裏難受的。
“小姐……”
王二丫死死的抱住宋晚書。
……
哭了一會兒,宋晚書強行將她拽起來,拿著簪子看著她,“二丫,怕疼不?”這件事必須有個交代才可以。
王二丫看著宋晚書手裏的簪子,又看了看地上的王狗蛋,突然明白了什麼,她搖搖頭。
臉上掛著眼淚,“不怕。”
宋晚書閉著眼睛,咬牙舉起簪子,抱著王二丫,一把將簪子插進她的肉裏。
“啊……”
王二丫嗷叫出聲,宋晚書抱著她,將她放在地上,把簪子塞進她手裏,又在自己臉上摸了兩把灰。
*
慕容遇回到院子裏,換了身衣服去酒樓。
酒樓門沒關,人也沒有,屋子裏還有些微的散亂,他皺起眉,人都去哪了?
轉了個身他回到自己院子,“玄斬。”
“屬下在。”
“你,去找找柳七去,人怎麼不見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皮子突然崩了兩下,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了出來,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不會出事的。
“屬下這就去。”
擱以往玄斬是會抱怨地,可今天他察覺出自家主子異樣的情緒,緊忙出去找人。
玄斬走後,慕容遇站在原地眉頭緊鎖,直到玄斬回來。
“主子,柳七現在在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