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連,滴水成冰。在Z國北方的隆冬時節,寒風似乎連最後一點溫度都一掃而空了,酷寒如同傳染一般,除了漫風雪外,連一個行色匆匆的路人都不曾看到,這裏是一個老舊的街區,街道旁邊的街牌上字跡模糊可見“南京路”三個繁體字,整個街區都顯得冷漠死寂。如果這時候有人走進這片街區,一定會認為這裏是荒廢太久早已沒有人煙的古城鎮了吧,當然假如是沒有間隔著風雪隱隱約約傳來的一陣陣兒童的喧鬧聲的話。順著童音走近一看,不遠處孤零零的一座複古式的建築,矮的門框上麵架著一張破木板,隨著寒風呼嘯搖搖欲墜,那應該是匾額吧,可能年久失修,隻能模糊地認出牌匾上最右側一個明黃色的“庵”字。門框裏麵兩扇破舊的木門牢牢閉合著,卻也擋不住孩童們嬉鬧的聲音。
沒過多久,這裏的寧靜就被打破了,一輛黝黑透亮汽車“吱嘎”停在門口,震得門旁的鬆樹上的積雪簌簌落下來。“哢”車門開了,一雙黝黑發亮的皮靴踩在地上,緊接著一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車外,轉身恭敬地打開車後門,一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少年從車裏鑽出來,站在雪地裏,拋開有些稚嫩的臉龐不,在這兵荒馬亂的年代,少年一身奢侈的裝扮足以明這他肯定出身非凡。少年陰沉著臉,他一邊胳膊腋下夾著一個包袱,另一邊胳膊好像還拽著什麼,不時嘴裏嘟囔著“。。。趕緊的。。。被人看到多丟人呀”好一會才看得清楚少年手裏拽的是一個和他年齡相差不多的女孩,女孩低著頭,一邊抽噎,一邊似乎在努力抗拒著少年粗魯的拉拽,同樣衣著奢侈的她懷裏似乎還抱著一個裹起來的棉被,裏麵傳來“咿咿呀呀”的聲音,竟然是抱著一個孩子。少年拉著女孩使勁的拍著破舊的木門,“有人嗎?”一聲催一聲,好半了才“吱呀”一個頭發灰白的老人站在門口,疑惑地看著少年,“敲門有事嗎?”“老頭,我和我妻子路途撿到一個嬰兒,我們有正事要辦,不能帶著他,所以敲門喊你出來,是把這孩子托付給你”,少年咧著嘴,高傲的連目光都懶得投向老人。“哦?可我們家中金錢窘迫,無米下鍋,如何撫養這孩子長大呀”。“哦,這個好,我家錢多的花不完”少年輕蔑的一笑,不由分從女孩懷中搶過孩子,遞到老人手上,“看你老頭在孤兒院也不容易,這些錢,足夠你養活他們很多年”少年隨手把夾在胳膊下的包袱拋給老人,老人張了張口想什麼,但少年已經拉著女孩上車疾馳而去。良久,“唉。。。”老人歎了口氣,低頭看著懷中包袱裏稚子,粉粉嫩嫩的皮膚,撲閃撲閃眨著大大的眼睛,嘴不停的吮吸著胸口掛著的一塊橙黃色玉佩,一雙手緊緊抓著老人胸前的衣領,一陣冷風吹來老人抱著孩子的手緊了緊,搖搖頭轉身進門,“吱呀”,破舊的木門關上了,街上的雪卻更大了
一年……
五年……
北國的隆冬似乎從未變過,依然苛刻的吹散了哪怕一絲絲的溫暖,依然破舊的建築孤獨的佇立在街頭,冷清的畫麵好像一萬年不曾變過。隻不過隱約傳來的不再是孩子喧鬧的聲音,而是一個男童的呼喝聲,“嘿哈嘿哈”,鵝毛大雪之中,一個的身影,蹦來跳去,揮舞著手腳,仔細看去,這的身影舉手投足之間,竟然頗得神州武術精髓的感覺,揮動的手腳邊,一片片雪花打著旋,久久不落地。“冷,吃飯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破舊的建築內傳來。“來啦,爺爺”清脆的童音回蕩著,“唉,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爺爺交給我的體術才練了一點,也不知道爺爺自己練了多少呢?”男童壓低了聲音嘟囔著。“吱呦”隨著破木門打開,一個傴僂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幹枯的手摸著男童的頭頂,溺愛的責怪著“不好好吃飯,就喜歡舞槍弄棒……”爺孫倆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漸漸閉合的木門之間。十年時間不久,但曾經的老人似乎更老了,步履瞞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