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
刀鋒落下斬斷皮肉與骨頭的聲音清晰的回蕩在耳邊,噴湧的鮮血順著斷頭台流淌下來彙聚成一條蜿蜒的小河。
一顆人頭顱慢慢的滾落在雲傾城的麵前,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還掛著驚恐的表情。
“爺爺……”
被鐵鏈刺穿了琵琶骨,如同畜生一樣拴在鐵柱旁邊雲傾城無力的跪在地上,猩紅的雙眸看著麵前一顆顆族人的人頭堆積起來的小山,而她就隻能這麼靜靜的看著。
“為什麼!”
為什麼一夜之間什麼都變了。
雲傾城緩緩的抬起頭,早已經流幹了淚水的眸子看著坐在高台龍椅上的男人,嘴唇微動,她想問清楚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
“傾城,你怎麼哭了。”
龍椅上,一襲明黃色龍袍的俊美男人起身走了下來,來到雲傾城身邊之時,修長的食指拂過她的臉頰,滿眼疼惜之意。
那舉動,仿佛在撫摸著時間最珍貴的寶物,可下一秒,蕭天絕雙指用力的捏著雲傾城的下顎,幾乎將其捏碎。
而那雙滿是溫柔寵溺的雙眼中也變的狠絕不堪。
“傾城,你以為朕真的愛你麼,雲家和你不過是朕手中的玩物,而現在你們已經毫無利用價值了。”
蕭天絕的聲音不斷的回蕩在耳畔,雲傾城直到這一刻都不願相信,自己愛了這麼久的人原來隻是在利用她,隻是在利用她!
“傾城,你看這孩子多麼可愛,可真像你。”
此時,蕭天絕從侍衛手中接過繈褓中的嬰兒,嬰兒在蕭天絕懷中啼哭著。
身為母親的本能感知到了危險,雲傾城想要掙脫鐵鏈奪過孩子,保護她剛剛出生不久的孩子安全無憂,可兩條粗壯的鐵鏈牢牢的禁錮著她的琵琶骨。
嬰兒的啼哭聲牽動著雲傾城的心,雲傾城跪在地上,放棄了最後的尊嚴磕著頭,隻希望蕭天絕能放過他們的孩子。
“雲家已經不存在了,無論你要什麼都拿去,可寧兒畢竟是你的血脈,不要傷害寧兒。”
雲傾月跪在地上不斷地磕著頭,額頭上的鮮血分不清是雲傾月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砰——
正當雲傾月磕頭乞求蕭天絕能放過寧兒之時,突然間一道聲響,嬰孩的啼哭聲戛然而止。
“蕭天絕……你這個畜生,你不是人,寧兒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孩子啊!”
聲嘶力竭的嘶吼著,雲傾月不知哪裏來的力氣掙脫開鎖住琵琶骨的鐵鏈,跑向寧兒落地的高台上。
而此時,那嬰孩已經斷了氣息。
“寧兒,娘親在這裏,你醒醒,娘親在!”
雲傾月想要抱起自己的孩子,但兩條手臂已經廢了,隻能趴在地上用臉去蹭著孩子的臉頰。
“寧兒,娘親在,寧兒不怕。”
兩行紅色的血淚從眼中流了出來滴落在已經死去的嬰兒身上,雲傾月多麼希望眼前的一切隻是個噩夢,一個睜開雙眼醒來便會結束的噩夢。
撲哧——
一把長刀從背後直刺入雲傾月的心髒,鮮血不斷地翻湧而出。
“恭喜陛下鏟除雲家。“
一道天籟之音響起,被刺穿了心髒的雲傾月轉身看去,蕭天絕一手拎著血紅的長刀一手擁著她的親妹妹雲傾月。
嗬嗬……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