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1 / 2)

“今日你入宮了?”他看後繼續低著頭,翻看著自己手中的書卷。隔了些距離,顏染看不清他的神情,隻是知道,顏銘遠定是不開心的。

她長籲了一口氣,勾起嘴角,你不開心了,我便是最開心的。顏染微微垂下自己的腦袋,斂了神色,淡淡道:“是,宸妃娘娘邀我前去。”

在事情被確認後,顏銘遠還是不置可否的皺了皺眉。他本來是聽下人說劉宸妃讓顏染入宮,不想卻是真的。此時,心情定是有些不悅,不由得冷下臉來,“為了何事?”

顏染凝神一想,續道:“不過是當日宮宴的驚鴻舞讓晨陽公主十分好奇,讓女兒前去教她罷了。”她頓了頓又說道:“女兒知道不應該與宮內的人有所來往,隻是劉宸妃貴為娘娘,女兒沒有拒絕的權利。”

她此番話也不為過,說的確實不錯。顏銘遠有些不相信,總覺得顏染定是存心瞞了她,繼續追問,“僅僅隻是如此嗎?”

“隻是如此。”她定定的答道:“父親以為何事?”

顏染還不想將前朝之事說出來,時至今日,她還暫時不想引起顏銘遠的注意。自己在他的心目中,要繼續做那個膽怯毫無主見的女兒。對方足足盯了顏染約莫半刻鍾的模樣,再次沉聲道:“確實沒有?”

“確實。”顏染福了福身,“若是父親不信,大可去問宸妃娘娘。”

顏銘遠聽了這話,握著書卷的右手不覺收緊。這丫頭是在挑釁自己,明知前朝與後宮是不能有瓜葛的。且顏家並沒有女眷處在深宮之中,他更是不能貿然的進後宮。

“說的什麼胡話。”顏銘遠訓斥道,不耐的看了顏染一眼,“好了,既然回來了就先下去罷。”

走出門外,顏染看這花架上的花開的甚好,順手折了一支。路上,她將花瓣一片一片的剝落,直到花心露在外麵為止。顏染看著嬌嫩的花蕾,勾唇一笑,若是自己照實說了,免不了他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前世的教訓夠多了,她不可能再重蹈覆轍。

而華陽宮內,未錦剛與晨陽從宮外歸來,此刻小臉正是紅撲撲的,緊隨的是一臉笑意的江逸白。

“姑母。”

劉宸妃笑著喚了他們過來,又命人端了點心茶水上來。未錦一直在說著方才有趣的事情,笑容都褪不下去。她看著女兒開心,自然也心情大好。

未錦說完,頓了頓,眼巴巴的轉過頭來,一臉乞求道:“母妃,日後女兒可以隨著表哥表姐們常常出去玩嗎?”

劉宸妃笑著刮了刮她的鼻子道:“自然是可以的,不過待晚吟和逸白回了東越,你可就得孤單了。”

此時風正從窗外飄了進來,連帶著房門也被震了震。未錦的心就如這門一般,心底有著七上八下的感覺。她喜歡與江逸白待在一起的感覺,自然是不舍。聽了劉宸妃這番話,眼睛一眨,淚水便順著臉頰滑了下來。

江逸白見此,忙遞上自己的方巾,放入未錦的手中。他轉過身,似是嗔了劉宸妃一句,“未錦還小,姑母這是在說什麼。”

“好了,這怎麼還哭上了呢?”

劉宸妃笑了起來,安慰道:“就算他們一直在你身邊,日後也定是會成親的,可不能隻寵著你。”

未錦聽了,也自覺不好意思。她看著自己手中的帕子,早已經濕了大半,不由得不好意思的縮了縮手,“表哥,帕子我還是過幾天洗幹淨了再還你吧,可好?”

小小的臉滿是希翼的抬起頭,盼到。未錦也算是個楚楚動人的美女,如今這幅含羞帶怯的模樣,也讓人起了憐惜之心。於江逸白而言,不過是一張帕子的事情,自然應聲道:“好,勞煩表妹了。”

眾人勸停了未錦,又在華陽宮用了晚飯,才回了宮外的驛站。劉宸妃在他們走後,命人關閉了宮門,自己躺在軟榻上,她拿著書卷,卻是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東越的君主給自己來信,要她江逸白務必選一名合適的女子嫁回去。若是上官宇賜婚,那選的便是東越的太子妃,未來的皇後。此事非同小可,她已經留心了許久,卻依然沒有頭緒。

身旁的嬤嬤見劉宸妃正出神的盯著書卷,連燈芯榻了都不知道。室內明顯沒有方才那麼亮堂了。她起身拿起棍子不由得撥弄了一下,搖晃的燈光瞬間換氣了劉宸妃的意識。

見她坐起,那嬤嬤不由得賠笑道:“娘娘,這麼晚了還看書,仔細傷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