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有人出生,每有人死去,在這生死變化之間,永不改變的是那每一寸角落,每一寸空氣的血腥氣,就是是再濃厚的消毒水,也遮掩不了。
手術室的燈已經亮了整整一夜了,那鮮紅的顏色,和秋伶手上的顏色一模一樣,刺的眼睛生疼生疼的。
曾珍的血,這是曾珍的血……
反複來去,秋伶的腦子裏隻剩下了這一句話,褪去所有驕傲的火焰,其實她也隻是一個女人,在不喜歡的地方,碰到了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的事,仍然會不知所措!
“操——”
向偉重重的踢向牆壁,秋伶從無措中回過神來,冷靜沉著的表情爬上她的臉上,現在什麼都可以亂,就是人不可以亂。
她抬頭看向向偉,對上她的眼神,向偉一驚,那雙漆黑的眼神太過冰冷,竟冰的他差點忘記了呼吸!
這時,電話響起,是警局那邊打來的。
掛斷電話,向偉幾乎是咬著牙齒吐出這幾個字,“操,那個王八蛋!”,然後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
秋伶並沒有喊住他,對她來,現在手術室裏的曾珍才是最重要的。
不知過了多久,那緊閉的門終於開了一個縫,護士匆匆走了出來,“病人髒腑損傷太過嚴重,需要進行移植手術,好在現在醫院現在有合適的器官移植,現在需要家屬簽字。”
“好,我簽!”
……
三?四?還是五……?
秋伶都快忘記了,她隻知道,她的腳幾乎在手術室前生了跟!
正所謂禍不單行,撞了曾珍的那個人,是個孑然一身的人渣,縱然在車禍中負全部的責任,但卻拿不出一分的賠償,這幾不休止的費用已經讓她和向偉拿出了全部的錢,而曾珍,卻仍然沒有度過危險期!
現在,她最差的,是錢!
曾珍與她一樣,都沒有了父母,而她和向偉已經想出了所有可以湊錢的辦法,無形的壓力,壓的她的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秋伶漆黑的眼珠盯著地板,如果曾珍不在了,那她隻有以命相陪了……
在無人看見的角度,她的眼神一點一點的失去焦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癲狂,隻懸一線就會溢出的癲狂!
她陷入了一個看不見的枷鎖,鋪蓋地而來的全是壓抑……
唉!
似乎有熟悉的歎息。
秋伶的眼睛動了動,好像有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有人在話:
我的伶伶是最堅強的。
不,我一點都不堅強。
那伶伶也不要我過的話。
過的話……他曾過什麼。
秋伶開始想著,記憶裏,那個人,溫暖的手掌還有溫柔的眼神……
眼神一點一點的聚焦,回過神來的秋伶入眼的卻是一雙黑色的皮鞋,一雙昂貴的皮鞋,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她的跟前。
筆直修長的雙腿,幹淨利落的西裝,在往上……
雖然有些恍惚,秋伶還是想起了來人是誰,“男神……”
男神?
顧淨言眉毛微微上揚,就聽見她接著又吐出了一個字,“經!”
唰!
顧男神的臉瞬間黑了,他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出正經話來。
“這位先生,請問你有什麼事?”秋伶揚著臉,滿臉的疑惑。
揚起的這張臉,白白淨淨,與上次的樣子有這壤地別,顧淨言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中帶著若有所思。
秋伶:“……”
啪!
然後她就被糊了一臉,泥!
對,沒錯,顧大總裁親手糊上去的。
內心完全懵逼的秋伶,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隻能聽見冷冷的聲音傳入耳中。
“現在你想起來了嗎?”
你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