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深吸幾口氣,將心中的不愉快和不舒服暫時放到了一邊,看向李大川,結果看他手忙腳亂,虎子哭的都漲紅了臉,月兒心裏驀地一軟。
還真難為了李大川一個大男人,家裏頭沒個女人,還得他親自照顧孩。顧月走向他,指了指虎子,伸手就要抱他。
“你……“李大川有些欣喜,似乎又有些不解。
“我看孩子哭的厲害,我來哄哄吧。“月兒接過孩子在懷裏心翼翼地哄著。
而李大川心的看著顧月,怕顧月第一次哄孩子,不知道該怎麼做或者怕顧月不喜歡孩子而產生厭惡,眼睛一眨也不眨,生怕顧月抱不好孩子。
“他是叫虎子吧?是個好孩子……“顧月看著虎子,的身子,的手腳,瘦得皮包骨,黑黑的臉蛋兒也看不出長什麼樣子。
顧月哼著曲兒,輕輕拍打著虎子的背部,心裏驚訝虎子隻剩骨頭的身板。虎子在顧月的懷裏頭似乎感受到了溫暖和安撫,漲紅的臉恢複了正常,哭鬧的情緒慢慢安靜下來,露出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看著顧月。
顧月看虎子不哭了,摸摸他的尿布,是幹的,放心地道,“虎子這應該是餓的了。“
“嗯,是該到吃飯的時間了。“李大川認同的道,可當他看見桌上那隻破碗時,臉色紅了紅,尷尬的看著顧月。
顧月這是也看見了那隻碗,碗裏的水不少,還有一隻手能數得過來的白菜葉子,別油腥了,連一點點麵糊或者米粒都沒見到。
這……李大川排行老三,他癱在床上,家裏的大嫂就送了這麼點東西,而那個大哥居然也就默許了!排行老二的不知是男是女,李大川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也不來看一下。顧月不禁為李大川感到悲哀。
“月兒……家裏頭還有些苞米麵和地瓜,都在廚房裏放著,要不熬個粥喝吧。“李大川有些為難的看著顧月,自己的傷也不算是傷,不能下地,家裏的孩子也太,不會做飯,要不然哪裏還需要花錢買個繼室回來。
“好的,我現在就去弄。“顧月心下一鬆,還好有點餘糧,要不然,就這清湯寡水的這一還不知道怎麼撐過去呢!
顧月來到廚房,這個廚房雖然簡陋,但是挺大的,而且裏麵應有的廚具很齊全,還有大灶和灶,這應該是李大川和他以前的妻子置辦的。
顧月打開櫥櫃,裏麵有半袋苞米麵,半罐鹽,碗架上還有筷子和幾隻陳舊的碗,顧月伸手去拿碗,卻摸到一手灰,還好苞米麵的袋子是封著口的,要不然苞米麵裏落得都是灰,還真的不能吃了!
顧月在廚房轉了一圈,有些心灰意冷,地上除了一推柴火,一筐紅薯,別的什麼都沒有了,連油罐裏都是空的。顧月心裏有些打鼓,似乎在盤算著到底要不要離開,連吃喝都成問題的困難戶,一個受傷的男人,三個孩,難道自己真的要窩在這個的山村嗎?可是李大川為了買自己花光了積蓄,目的就是來照顧他們,自己這麼一走了之,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顧月心裏很是矛盾。
算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以後的事情以後再,最起碼現在顧月是家裏挑大梁的人,還是有自主權的,這李大川想難為自己也沒機會呀。
好在水缸裏有水,顧月打了水,將鍋碗瓢盆快速的刷了一遍,舀了半碗的苞米麵,顧月不敢舀多了,這半袋苞米麵吃一點少一點,能撐多久是多久。燒了開水,顧月將饞了涼水的苞米麵糊糊倒入鍋中,用筷子不停地攪拌,防止粘鍋,湯熬好了之後,顧月將湯都盛了出來,分別裝碗,端到屋裏。
炕上放了一個方桌,顧月時候在鄉下姥姥家見過,鄉下有些人習慣家人圍在炕上的方桌上一起吃飯,顯然這裏吃飯也是這個習慣,至於屋裏的桌子,是家裏來了客人時候用的。
狗子和英子盯著熱騰騰的碗直咽唾沫,李大川也是眼光熱熱的看著她,顧月心裏一陣心酸,他們好久沒有見到熱飯了吧。顧月將兩碗糊糊移到兩個孩子的麵前,輕聲的叮囑,“剛出鍋,心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