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族看著這個冒失的凡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你與他又有什麼恩怨?……就算有也得等我帶他回浮阿城之後再說。”
李廚子看到這位器宇不凡的大人,心裏微微有些發怵,硬著頭皮張口問,“浮阿城是何地?是他害死了如施,我一定要為如施討回公道才行!”
“你不用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天族輕蔑地看了一眼李廚子。又對著賣藥的說:“剛才我在上麵看你放出的黑色氣焰倒是有些特別。你也是個修行之人,可以來我浮阿城參觀一番……”
“樂意至極……”賣藥的走近李廚子身邊,朝他使了個眼色。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李廚子沒有明白它其中的意思,楞了一下問道,“……可是我,我……”
“哎呀,可是什麼。把你夫人好好帶回家,等我回來看看再說!”賣藥的大聲嚷嚷著,希望李廚子能明白它其中的意思,一切事情等他回來再議,此時他便要隨這個天族去,他所說的浮阿城看看還有什麼玄機。
浮阿城是天族領地,在天族神界的邊緣,雖說是天族領地,卻隻有一個天族住在這裏,氣候陰濕,地貌多沼澤。大大小小沼澤連成一片。中央有一座高大的神殿,門樓的牌匾上寫著幾個大字,浮世九重阿。灰磚砌成,高聳入雲。
天族帶著昏睡的沐堯,後麵跟著賣藥的。一路沉默不語,賣藥的覺得這地方頗有些眼熟。以前在哪裏見過,又或是在夢裏見過。
門口一位紫衣的小神看到了,他們迎上前來詢問道,
“幾位是要用神殿嗎?能否給小生看看幾位的文書?”天族顯得有些不自然了,從懷中掏出一張黃紙,遞給門口的小神,那小生上下看過之後,收入袖中,打開了大門。
進入這個大門,才發現這是一座空心的塔牢。冷風陣陣夾雜著一些淒涼的怪聲。塔裏也沒有一個活物,看來是進入這個塔一切都難以存活。
“天族的人辦了錯事,都會來這裏接收懲罰。”
“他也不是天族,你為何帶他來這裏?”
“因為我徇私枉法,”那個天族麵無表情,揮手把沐堯扔向牆壁,那牆壁就像活了似的,軟軟的凹陷進去,固定住了沐堯的身體。“這裏的懲戒是世間最可怕的,也是他吞噬神胎應該受的。”
“……什麼胎?他什麼時候吞噬了神胎?”這個天族對自己徇私枉法的行為倒是淡定的很。
賣藥的開始糊塗了,這個天族嘴裏亂七八糟的在說些什麼,怎麼他在李廚子那裏住了一晚,好像錯過了很多似的。這樣一來,自己豈不是很難從這裏把他帶出去了嗎?那什麼時候才可以找到小逸啊。
“……我是天族神使連休,我和師弟從平凡的天族開始修行,我師弟連飛就快飛升天族神使,去凡間曆劫時,投入了肉體凡胎,剛化作一團精血就被這怪吞食盡了。我與師弟情深緣淺,隻能替他殺了這怪。”這天族語氣平緩地道出了其中的緣由。
原來他吃了一個神胎,這天族就匆匆來問,可是如施的命也沒了,隻有她唯唯諾諾的夫君想來討公道。看來他的藥箱子注定難逃一劫……
“我這是在哪裏……你是誰?……”沐堯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隻有賣藥的這個人他是認識的,其餘全部都是陌生。
“這就是你為貪嘴付出的代價。”說著牆壁上變得綿軟,沼澤一樣的泥水灌進他的耳,鼻,口……隻剩下嗚嗚的掙紮聲。
“你師弟既然是下凡曆劫,那此一番又何嚐不是劫數?天族若被發現徇私枉法,那受的刑法也不會輕吧。”
“你這是在威脅我?真好奇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怎麼反而處處向他說話。”天族懷疑的看著賣藥的。
“世間的事都有因果,我隻向著因果,不向著任何人。”賣藥的隱約能感受到對麵這個天族的悲痛,這個師弟對他大概很重要。
“……溫如施是他選的生母,他選錯了人。凡間女子表裏不一的太多了,他隻看到她溫婉賢淑,卻不知她的三心二意,她的自私。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一身修為,被這怪吞食幹淨。他必須付出代價!”
賣藥的身上的黑焰暴漲,整個塔牢的牆壁都軟化成了泥沼,緩緩的蠕動著,向天族伸過來。連休被嚇了一跳。“怎麼回事?!”
“沒事……他拐走我的愛徒。我還需問問他呢。”賣藥的斷定這個連休是自己的名義來審判沐堯,那麼他也就不用忌憚那麼多了。
“那你為何要禁錮我?!”天族神使連休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個修行人,他的靈力盡然可以直接驅動所有的塔壁為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