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三郎,爾尚欲咀嚼耶?”
清晨不知是誰的歎息,手中握著一夾隻裝著一副筷子的錦盒,漠然傷感……
在那遙遠的秘境之外,深深的別苑之中。
久臥病床的蒼白麵孔在天窗被打開的那一刹那,迎來了第一縷久別的陽光。
“太久了……太久了……”少年默默歎息道。
“久到已經不再適應這每日的晨光,久到自己都快忘卻自己是誰,一直拖著這別人眼中病懨懨的身子……”
“啊,太久了……如今終於可以不用再偽裝下去了,馬上……馬上……就可以!……”
咚!
一道門板叩擊的清響。
“進來~!”
噠————!!
門未開,人卻到。一道黑影不知何時不知如何穿越進來,少年轉頭回眸之際已經叩首俯身,“二少爺,您交代的事,已經辦妥。”
“很好。”少年臉上並沒有太多開心或者讚許的表情,反而森冷了許多:“你辦的不錯,一切照舊。”
“是!”那人應了一聲。
“少爺,那個……已經過了七日了吧,我們要不要……”那人小心地試探著上麵的意思。
是啊,距離秘境開啟已經七日了,距離所有千裏迢迢想要隻身犯險的那些尋寶尋機緣的修士進入那緋紅之門已經足足七日了啊,同時也是唐家所有人都寄盼的那個唐家大少爺離家涉險的第七天。
“我們的計劃……”那人很謹慎著自己的言行,生怕惹來無妄之災。
“不該問的不要問!繼續做你該做的!”森冷的聲音讓他回到了現實,讓他再次認清了現下的境地。
“屬下知道了!”
隨著再一次“咚”的一聲,人影消失。
那個位子原本存在於陰影下的一抹黑色,眨眼間再次回歸於虛無。
“一切都開始了麼……一切終究開始……該來的,我等這一天很久了……”少年默默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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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幹嘛!”眾人大驚,田氏中年更是大喝一聲。
可架不住那道飛馳的身影。
“晉辰,回來!”沐岑風發出了一直以來最有威嚴的聲音,卻僅僅隻讓那人的腳步猶豫了半刻:“這廢物,找死!!”
沐岑風炎宗一片冰冷,似乎還有怒火。
那所衝出人群朝那殘破的戰區而去的是其他人也罷,沐岑風以他的那種性子,會多說一句才怪。
可那人是隸屬他劍閣的,怎麼說也是劍閣的弟子,劍閣中人,他能不在意嗎?
隻恨平日裏所有人都對他馬首是瞻,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反而到了現在,竟然還有人忤逆他的意思,還一聲不吭直接離去,這不是公然反抗劍閣與他作對嗎?
眼裏一片陰森。
“晉辰師兄這次肯定玩完了,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獨自離隊,還敢違抗沐師兄的意思,我看就算回來了,也非被打死不可。”
“還叫什麼晉辰師兄,他已經是個死人了,違抗沐師兄,不就等同於找死嗎?我劍閣豈能留他?你覺得他還有臉回來嗎,他還敢回來嗎?”
“可是……他這時為何呀?”不止是他,所有劍閣弟子都搞不懂,不明白他的反常舉動是為何。
而後,雖在那名為晉辰的劍閣弟子的一聲忍不住的興奮的狂笑中,所有人明白了過來……
“哈哈哈哈,它是我的了!”
那見那人那劍閣弟子竟然提刃朝那奄奄一息的凶獸而去,匍匐的凶獸虛弱地微微發出低吼,而連站起來的力量沒有。
“太好了!它是我的了!”不斷地興奮叫喊道,“……太古巨獸、洪荒凶獸、黑天照!首殺!以後我就是當世第一個斬殺過此等凶獸的人啦!我必將名存青史!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容令人作惡,卻是他最為得意的時刻。
是啊,一旦他拿下這怪物的頭顱,誰還會在意是不是真的你殺的,畢竟這怪物從很多層麵來說,都是眾人合力製服,功不可能落入一人身上。
即便全部人都知曉,其中主力還是主要力量都是由那西鳳聖女金兮研完成的,可隻要你搶的了這份最後一擊的功勞,日後傳出去,還怕不名震四方嗎?
“這人瘋了吧!!”
“這等敗類竟然想搶奪這所功勞,這可是全部人都竭盡全力才拿下的,最後這宵小之輩竟然為了出名,幹出這等恬不知恥的預約之舉!”
此番說的,就連在場所有劍閣弟子都抬不起頭來,全部一黑,臉色都陰沉得可怕:“敗類!畜生!簡直是門派之辱,為了自己的虛名,竟然幹出此等不要臉之事!”
“哼,等他回歸宗門,我看他還有何臉麵在我宗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