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章 問話(2 / 3)

對於父親這動不動就摔杯子的行為,穆洹早就習慣了,可是他習慣了,卻怕嚇到安陽,果然,這一回頭就看到她正用受到驚嚇的眼神看著自己,穆洹連忙低頭認錯:“您先別生氣,您要我說什麼我說就是了。”

攝政王這才看了他一眼,順便掃了一眼安陽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示意他說下去。

穆洹深深歎了口氣,他方才雖然低頭說要交代了,可是他要交代什麼啊,他心中也沒底,難道要告訴他自己帶著安陽去給宋景山下了毒?

就在穆洹左右為難,攝政王的表情越來越不耐煩,眼看著手邊的茶杯又要遭殃的時候,安陽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穆洹身邊,攝政王麵前,對著他彎腰行了半禮說到:“王爺想問什麼,不妨問我吧,我這些日子一直與穆公子待在一起,他做了什麼我最清楚不過,說不定有些還是我攛掇的,想必他還沒有我清楚。”

她竟敢主動提出此事,攝政王倒是對她高看一眼,冷冷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還在拉著人家姑娘的衣袖示意她趕快回去坐下,無奈無視他的小動作,他看著安陽輕笑了一聲:“好啊,長樂姑娘既然願意主動交代,那最好不過。”由此可見他的謹慎,即便所有人對安陽的身份都心知肚明,這屋子裏坐的又都是最親近的人,他對安陽的稱呼依然是長樂,閉口不提郡主的身份。

安陽看著他輕輕點了點頭,穆洹一直在伸手偷偷拉扯她的衣袖,安陽回頭將自己的衣袖從他手中拽出來,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再回頭看向攝政王說到:“王爺想問的是我與穆公子去見宋景山的事吧?”

攝政王看著她,並沒有急著回答是或不是,他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主動提起此事。

安陽看他隻是看著自己卻並沒有回答,輕輕笑了:“王爺既然問了,我又說了願意回答,我既然如此坦誠,王爺又何不坦誠一點呢?”

他看著安陽輕輕出了一口氣說到:‘好,既然說要坦誠,今日我們就徹底坦誠一些,宋景山的死是不是跟你們有關。”

“是。”安陽的回答也毫不含糊:“我借穆公子的名義將他約到茶樓,趁他不備給他下了毒,宿命,無解,他應該是剛回到將軍府就死了。”

她這樣坦誠幹脆讓攝政王有些措手不及,卻又很快平靜下來,看著她笑道:‘好,果然夠坦誠,那不妨說說,為何給他下毒?據我所知,他是當年定遠侯身邊最信任的人。”

“王爺當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給他下毒?”安陽有些懷疑的目光看著他,說實話她心中不相信他對於當年的事毫不知情。

隻是她看著他,似乎確實不能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什麼異樣。

“確實不知。”

安陽在他回答後也並沒有繼續追問,隻輕輕點頭,算是相信了他的回答,繼續說到:“當年這件事他們做得如此隱蔽,連穆澤都蒙騙了過去,王爺說不知道,我也是相信的。”

“穆澤?當年害死你父兄的不就是他嗎?”

當初為了給宮變找一個合適的理由,並且也能幫助穆灝名正言順地登基,穆澤暗中害死定遠侯一家的事情早就被宣揚了出去,反正皇室早就見慣了陰謀,有人相信,有人懷疑,懷疑這不過是穆灝為了自己登基編造的謊言,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靖國公府願意站在他那一邊。

攝政王就是不怎麼相信此事的人,成王敗寇,失敗者總是被潑上太多髒水,背負太多本來不屬於他的罪責,但是他也並沒有認真去查過當年的事。

如今安陽主動提起當年的事,甚至說穆澤也是被蒙蔽了,他還是有些驚訝與好奇的。

“是。”安陽輕輕點頭,雖說如今她已經明白,真正害死自己父兄的並不是穆澤,他隻是在別人的陰謀何計劃中充當了關鍵的一環,而對於自己所起的作用他本人一無所知,可以說害死自己父兄這件事沒有他的配合絕對不可能成功,即便可以成功,也不可能做得這麼天衣無縫,正是因為他無意識的參與讓自己父兄死亡的真相被埋沒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當初他僅僅憑借幾封密信就懷疑自己的父親,也不會幫助他們的計劃如此順利地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