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轉過頭去繼續往前走,身後的穆洹卻在聽完他的話後已經轉身跑了出去,溫成感覺不到身後有人存在,一回頭才發現他又跑出去了,歎了口氣,隻好任勞任怨地跟上,他是老王爺派來保護他的,結果現在總是跟著他追著一個姑娘跑了,從京城來到西北,又不知道要去哪裏。
“喂,你連她去了哪裏都不知道,打算怎麼找她?”溫成跟上去在他身後問。
穆洹頭也不回:‘不知道,但是我總得去找她。”
溫成萬分無奈地追上去,走到他身邊擋在他麵前,看著他問:“今日什麼時候不見的,怎麼不見的。”
這次穆洹倒是乖乖停住了,想了想告訴他:“今日醒來,她忽然要出去轉轉,我不放心,就跟著她一起去了,結果路上遇見一家酒肆,我們兩個便一起進去討了一杯酒喝。”想到這裏他覺得有些頭痛,他怎麼連自己什麼時候暈倒的都不知道了,按說不應該,他的酒量不至於差到這種地步,可是他真真切切地暈過去了,而且等他醒過來的時候,太陽已經要落山了,他至少昏迷了三四個時辰。他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到:‘然後我就喝醉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見了。“
溫成看著他問:“你確定自己是喝醉了?”
穆洹想了想,遲疑著搖頭:“不應該,雖然老板娘說那酒後勁大,可是我隻喝了兩口,按說不應該有事,何況她也喝了,比我喝得還要多,為什麼她沒事?”果然,他猜的不錯,不是酒的原因,是長樂,她故意讓他睡過去的,隻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給自己下的藥。
穆洹自己回想了一下忽然說到:“酒。”
溫成看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是她遞給我的酒,我當時沒來得及多想,想來就是那個時候下的藥了。”穆洹想起來有些懊惱,他不應該放鬆警惕的。隻怪當時她親手遞給他一顆梅子,他高興得傻了,一時慌神,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
溫成看著暗自懊惱的穆洹歎了口氣,讓開了擋在他麵前的身子,忍不住提醒他:“人家姑娘不惜給你下藥讓你昏迷,就是不想再讓你跟著,你又何必非得再找到她呢?”
“我必須要找到她。”穆洹看著他,目光堅定得告訴他,也告訴自己,說著便繼續往前走。
溫成對於他這種漫無目的但是又格外堅定的想法有些無奈,他要找到姑娘,至少也得知道人家姑娘可能去了哪裏,如今可好,他連個大概的方向都不知道,隻是一味得往前走,好像隻要一直往前走就能找到人一樣。
溫成隻能在身後提醒他:’你有沒有想過,她這個時候可能會去哪裏?”
“西北。”這一次穆洹頭也不回卻極其堅定得告訴他。
“你怎麼知道?”溫成追上去忍不住問他。
“她一定會回京城,她的父親是定遠侯,與突厥多次交戰,與他們有血海深仇,她不會入邊城的,一定會原路返回,何況,她不會輕易放棄西北軍的支持的。”畢竟,除了他們,她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溫成雖然知道他說的有道理,但是現在人家姑娘畢竟是被逼到了絕路,本來是要與西北守將之子聯姻的,結果也因為自家公子將人家強行帶走給攪黃了,這件事一出,人家還能不能得到西北軍的支持也不確定了,人若是真的走到絕路,要麼就是逼死自己,要麼就要將心中的怒火釋放到其他人身上。
溫成心中默默想著,忍不住為那位姑娘擔心,更為自己眼前的小公子擔心,短短幾天他已經看出來了,公子對人家用情至深,連命都可以交出去,不論她是自己死了,還是真的像他想的一樣把自己逼瘋從而害死別人,最難過的一定都是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