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山為自己這個一舉兩得的計劃得意洋洋,卻在回去不久後就被急急忙忙趕過來的下人打斷了幻想。
來的正是他派去名為照顧,實為監視安陽的兩人,她們慌慌張張來到宋景山麵前,告訴他:“將軍,郡主不見了。”
宋景山當即大怒:“什麼叫不見了?郡主就在將軍府,怎麼會不見?”
“奴婢聽將軍指令,眾人前去前院接懿旨之時也並未離開過安陽郡主住處半步,可是郡主說她想沐浴,後院的人都去前院了,沒有人燒熱水,奴婢就去了廚房燒水,等到回來的時候人就不見了。”
宋景山忍不住怒罵一聲:“蠢貨。你呢?”他指著另一個人,總不至於兩個人都去燒水了吧?
被宋景山這麼一罵,她似乎有些慌張,囁囁著表示:“郡主怕她一個人提不動水,叫我去幫忙。”
宋景山已經懶得再罵一句蠢貨了,他現在在想,事情如此湊巧,這兩個人會不會是安陽故意支開的,可是他有些懷疑,既然要逃,當初為何答應呢?而且他心中有底,安陽郡主如今有的也就是自己這個身份了,她要報仇,必須要借助西北軍之力,她的身份隻有嫁給清塵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這也是當初他為什麼會開口,又為什麼篤定她會答應的原因。
可是現在,馬上就要成親了,人竟然不見了,難不成是她反悔了?
可是她這樣出逃,難道不知道如此一來,必定與自己結下梁子,以後西北軍也無法憑靠了嘛?
宋景山在房中慢慢踱步,想著安陽郡主看起來不像是這麼蠢的人,她應該能看得清楚局勢,如今除了西北軍,誰還會全力幫她複仇呢?
就在他絞盡腦汁想安陽為什麼要逃走的時候,又有人來了,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他就猜到了,現在隻有兩個可能,要麼是穆洹強行帶走了安陽,畢竟他是為了她從京城一路追到西北,一到將軍府就堅持要見她,趁府中防備鬆懈將人帶走十分有可能;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去見了安陽,以攝政王的權勢相誘,安陽與他達成共謀,兩人一起逃走了。
宋景山越想越覺得後一種可能不大,因為從他與安陽的接觸來看,她年紀雖小,卻極聰慧,大概是從小在宮中長大,得皇上親自撫養,沒有人比她更能看得清楚局勢,攝政王固然權勢滔天,炙手可熱,可他更是她的仇人,是他親手呈上的靖國公的密信,這才定了國公府謀逆之罪,安陽怎麼可能蠢到相信穆洹會替她報仇。就算穆洹肯為了她與自己的父親反目成仇,那如此一來,攝政王的權勢與穆洹便沒有人任何幹係,他一個人,如何能幫安陽報仇,怎麼想,安陽也不可能愚蠢到如此地步,宋景山歎了口氣,既然是被人強行帶走的,那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