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你是不是承認,她是不是承認,她都是安陽郡主,這是她生來便有的身份,逃不掉,就像你,生來注定是王爺的兒子,也逃不掉。”溫成看著他說到。
“逃得掉,她有好多次機會都可以逃走,我也一樣,她如今回來隻是要報仇,等到她大仇得報,我會帶著她離開。”穆洹依舊堅持自己的執念。
對此溫成隻是淡淡笑了一笑:“身份是你們的枷鎖,也是你們的護身符,不然你以為為何她一個孤女能活到現在,還能與西北軍之子成親?你孤身一人闖入西北,宋景山不願讓你見到安陽破壞婚事,為何隻是將你關在這裏,卻不直接要了你的性命,你自己心中清楚,他若是真的要殺你,完全可以悄無聲息了結了你,可是他沒有,不是因為你自己,而是因為你的身份,他在看到我的時候就猜到了你的身份,允王的兒子,當今攝政王之子,他不敢輕易冒這個風險,這些,你可都懂?”
溫成很少如此嚴肅地跟穆洹說話,這些話他在心中想了很久,今天告訴他也並不是臨時起意,小公子二十多年都在逃避自己的身份,固然是因為王爺將他故意隱藏起來的原因,大概也因為王爺雖然表麵對他怒目相對,背地裏卻將他保護的極好,他享受了允王之子的身份提供的庇護,卻不想承擔這個身份所需要的責任。
穆洹看著溫成楞了一瞬,一直以來他想的隻是這個身份帶給自己的枷鎖和束縛,長樂也是一樣,若她不是安陽郡主,就不必入宮嫁給皇上,自然也不會有後麵這些事,可是他好像一直以來都忘了,若她不是安陽郡主,她可能早就嫁給了旁人,根本不會從京城出逃,自己也不會再次遇到她,再往前推一步,若她不是安陽郡主,根本不會被接進宮中撫養,當初他根本不會遇到她,同樣,若他不是允王之子,當初也不會有機會入宮,一切都是命運,命運安排了他們的身份,身份讓他們相遇,也帶給他們磨難,卻是他們一生都無法擺脫的。
隻是他雖然想明白了這些,卻並不意味著他就會看著安陽嫁給一個陌生人,並沒有回應溫成的話,穆洹繼續看著外麵巡邏的人。
溫成隻好看著他問:‘還是想著去見她?“
”是。“這次穆洹回答了:”今日必須要見到她。”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見不到她,怎麼辦?若是你見到她了,她卻並不打算改變主意,依然要出嫁怎麼辦?”溫成作為一個旁觀者,顯然比他看得更清楚。
穆洹其實並不是沒有想到過這些問題,隻是這些問題在他腦子中閃過的時候,他就立馬將這些問題都壓了下去,不能想,他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現在要想的就是怎麼從這裏出去,見到她。
“沒有想過。”他實話實說。
溫成歎氣:“你心裏其實也懷疑就算見到她,可能結果也不會有任何改變是不是?”溫成一眼看穿他的緊張和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