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結果在穆洹看來卻並沒有什麼不好,他一直也不想要這個王位,在被父王帶到西北之後,他便找機會跟兄長攤牌了,這麼多年,他們兩個第一次直接地談到王位的問題,他告訴兄長,他生性自由,不愛受約束,並不想要這個王位,也做不好這個王位。
那也是第一次,他不再用一貫的眼神看自己,而是帶了明顯的探究和懷疑,即便心中早就明白,可隻要他還願意做出一副好兄長的樣子,穆洹就還能騙騙自己,可是現在他大概連裝也懶得再裝下去了。
他雖然對於自己的話將信將疑,大概還是想賭一把,畢竟即便他才華蓋世,心思縝密,到底是坐在輪椅上的人,有他在,要坐上這個王位,終究還是有些阻礙,當初沒能將他淹死在宮中,之後幾次趁他外出時的刺殺也沒能解決了這個麻煩,現在父王已經有意將他的身份告知將士,已經在為他將來繼承王位鋪路,他竟然願意主動放棄王位,穆池心中冷笑,他的那位父王一定沒想到自己苦心孤詣培養的人,卻並不屑於要這個王位。
雖然對於穆洹的話將信將疑,他最終還是出手了,有他的幫忙,穆洹順利從軍中連夜逃出,離開駐紮之地時,穆洹心中想著,兄長心思深不見底,連父王這個從他出生便將他隱藏起來的老狐狸都不是他的對手,好在他並不在意王位,不然與兄長相爭,恐怕連哪日死在他手中都不知道,還是保命要緊。
他出逃之後本想一路向南,先回京城,他心底裏還是惦記著那個救過自己的姑娘,雖然想著這麼多年過去,她也許已經嫁人了,他卻還是想回去找她。
隻是他走到半路,被父王派來的人找到了,將他帶回去的途中,他又偷偷跑出來,卻不敢再去京城了,隻好繼續向南走,誰能想到他會在路上遇到她呢,穆洹看向躺在床上的安陽,目光輕柔,抬手將她耳邊的發絲輕輕放在耳後,他看著她笑:“這說明我們兩個有緣分,終究還會相見。”
他能救她一次,兩次,就能救她第三次,他輕輕握住安陽的手說到:“我要離開幾日,去將黃岐找回來,放心,我跟唐安說好了,他會好好照顧你的。”
躺在床上的人並沒有任何反應,她根本聽不到穆洹說的話,可他還是忍不住跟她說:“等你醒了,我就帶你離開,你想去哪裏我就陪你去哪裏。”
他說過,他向來沒有什麼大誌,不想繼承什麼王位,也不在乎父王的野心,他們要做什麼都與自己無關,如今終於找到了當初救自己的那個姑娘,他隻想與她簡簡單單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