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這裏做什麼?”

隔著一處盆栽,男人壓著聲音質問道,說完還不忘回頭看向不遠處的宴會廳。

男人緊張的神情,令盛萊不禁覺得好笑,但伴隨而來的是酸楚,但她還是咬著牙將其咽了下去,美麗的臉龐上顯露著小心翼翼,小聲回答道:“媽媽,她......”

不容盛萊的話說完,男人眉頭一揚,回了個冷眼,口氣生硬的將其打斷:“又是來要錢的?”

見男人臉上的不悅,盛萊咬著唇,遲疑下,還是點了點頭。

她也不願意再來找這個男人了,雖然他是自己的父親,可是他那充滿冷漠,厭惡的眼睛裏,從未有過做父親的半點情分。

在看到盛萊點頭的那一刻,盛建國忍不住咒罵道:“怎麼還沒死!”

聽到這個話,隱忍在盛萊眼底的怒意被激發了,她瞪大了雙眼,怒火中燒的看著眼前這個西裝筆挺,表麵上光鮮亮麗的男人。

她一直都知道在他的眼裏自己和母親卑微的廉價,可竟然廉價到讓他對一條生命的漠然嗎?

可是,現在媽媽還在病床上等著錢做手術,而現在唯一有能力拿出四十萬手術費的也隻有眼前這個男人了,所以她再忍忍吧。

對視中,盛建國被盛萊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安,可不等他先發製人的施威,盛萊便已經垂下了眼簾,一如既往,以卑微的口氣,對他請求道。

“求求你了,救救我媽吧。”

聽到這個話,盛建國依舊不為所動,“這些年,我砸在你們母女身上的錢已經夠多了,你走吧。”

見盛建國做出要走的姿勢,盛萊本能的伸手去抓,但還未碰及衣袖,就被避開了。

盛萊隻好將雙手握放在胸前,哀求道:“求求你了,這是最後一次了,隻要媽媽她做了這個手術,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來找你了。”

聽到這個話,盛建國眯起了眼睛,重新審視著盛萊。

如今的盛萊已經22歲年頭了,在這十幾年的時光,時間將她打磨成了一個出水芙蓉的美人胚子,漂亮的臉蛋,高挑的身材,眉宇間還透著幾分別樣的韻味。

如果不是貧窮,廉價的粗布衣衫將其光芒掩蓋,想必定是會惹來無數人的追捧,這點像極了他那個前妻。

想到這裏,盛建國眼底乍現出一絲精光,嘴角處浮出一絲令人猜不透的笑意。

“你也長大了,你媽媽的醫療費自己想辦法吧。”

聽到這個話,盛萊的眼眶不禁紅了一圈,但凡能有辦法,她斷然是不會來求他的。

“我......”

“這樣吧,我給你一個老板的電話,說不定他會幫你。”盛建國似乎不想再耗下去了,從上衣口袋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盛萊後,就匆匆的朝宴會廳的方向走去。

看著盛建國離去的背影,和手裏的那張名片,裹在盛萊眼底的淚珠終究是忍不住滾了出來。

此時,一門之隔的宴會廳裏正舉辦著一個生日宴會,是林家小姐二十二歲的生日。

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兒都比她來的重要。

是的,沒錯她的父親就是傳說中的鳳凰男,為了榮華富貴,在她五歲那年,拋妻棄女,入贅豪門,當起了繼父。

自那以後她的媽媽受不了打擊,換上了抑鬱病。

不過,今天令她最難過的不是盛建國的嘴臉,而是,今天也是她二十二歲的生日。

傷心了數秒過後,堅強的盛萊便擦幹了眼淚,認真的看下了名片上的地址,然後裝進背包裏。

現在她沒有時間傷春悲秋了,要趕緊把媽媽的手術費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