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元山外圍南部有一片山脈叫南華山,其巍峨壯麗,靈氣氤氳,山陰處緊鄰大河忘川,山陽處乃險地幻霧森林,是方圓十萬裏最強大的修仙宗門。
南華山連綿萬裏,峰巒起伏,最高有四峰,高聳入雲,平日裏隻見白雲環繞山腰,不識山頂真容。
在凡人眼中此處乃仙境,是仙人居住之地,若能拜入其中,必將得道成仙。
故此抱著來南華山碰運氣的人也在所多有。
此刻在南華山的山門外跪著一名身穿黑衣,體形削瘦的少年,觀其模樣年齡大概在十一二歲。
他額頭布滿綠豆般大的汗珠,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眼中充滿血絲,在清晨陽光的照射下,臉一片蒼白,就如病入膏肓的病人。
“你怎麼還不滾,你也不撒爬尿照照,就憑你也想拜入南華山,真是癩蛤蟆想吃鵝肉。”一名身著青衫的道士趾高氣昂的站在少年身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樣仿佛高高在上的君王,看其樣子大概比那少年大個三歲左右。
跪在地上的少年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在他眼中仿佛就沒有此人的存在,一雙眼睛始終遙望著白雲深處。
“放肆,爺跟你話你聽不見嗎?”道士見自己被無視,指著少年怒吼道,在他心中他是南華山的人,身份何其尊貴,怎是眼前一個普通凡人能夠比肩的,要不是自己被罰看守山門,他看都不會看對方一眼。
見少年依舊沒有理會自己,道士火冒三丈,如果不是有所顧忌,他真想出手狠狠教訓一下這不知高地厚的子,讓他知道仙人的厲害。
“我看你還能跪多久,別到時候沒人給你收屍。”道士一聲冷哼,低聲辱罵兩句後,便也失去了興趣轉身離開此地。
跪在地上的少年神色堅定,但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他在山口已經跪了整整十。
在這十的時間裏,他除了之前那名道士,在沒有見到過其他人。
這期間他受到了道士各種嘲諷與辱罵,但他絲毫沒有離開這裏的打算。
他的家鄉距離這裏八千多裏,他獨自花了兩年的時間邊走邊打聽,曆經千辛萬苦,方才找到這座仙山,沒有達到目的他就算是死也不會離開。
豆大的汗珠從少年額頭低落而下,五官因極度疲倦就如一張被揉亂了的紙皺在一起,而那跪在地上的雙腿也如篩糠般不停顫抖。
這模樣彷佛下一刻他就會栽倒在地。
盡管如此,這少年依舊將腰杆挺得筆直,眼中充斥著不應該出現在他這個年紀的堅韌。
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將體內最後一絲力氣都壓榨出來,他對著山門高喊道:“弟子杜安,求神仙收我為徒!”
喊完這一句,他身子突然往一旁一斜,險些摔倒在地,體內的虛弱如潮水般向他湧來。
可他卻掙紮著再次挺起腰杆,倔強地望著山門,那模樣就如狂風暴雨中的鳥,雖然隨時可能泯滅在風雨中,卻死也不服輸。
亦如之前的無數次一樣,這次南華山裏依舊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從不遠處傳來了之前那名道士的嗤笑聲。
望著平靜的山門,杜安死死咬牙堅持著,他不能放棄,他必需拜神仙為師,習的那殺人救人的本事。
時間一絲絲流逝,山門內始終沒有任何回應,他眼裏逐漸浮現出一絲絕望,“難道真的就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嗎?”
“不,我不信,我不信……”
他眼裏閃過一絲決絕,往舌尖上狠狠一咬,鑽心的劇痛讓他腦袋瞬間恢複了幾絲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