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娟珠絲”這個名字好,寓意也好,這是馨一新進的多肉植物的名字,每一年的節日,馨一在自己的多肉綠植店裏麵都忙得不亦樂乎,店的周圍遍布著寫字間和高級公寓,她褪下去職業套裝,如今穿上清新的圍裙,整日在店裏照顧著她的花花草草、花盆,最近又把老同學根據一花一草畫的畫掛在了店裏,一盆花配一幅畫,這就成為了她的經營店的法寶。
閑暇的時候,馨一會畫畫,畫了許多花,又畫了許多的野草,請了一位篆刻印章的師傅,把店的名字‘七的秘密花園’刻好,印在每一幅畫的上麵。店一點一點有了生機,在這個鋼筋水泥淹沒人海,高樓大廈鱗次櫛比的城市裏,這樣的店儼然是一幅清新的風景。
在店裏,馨一日複一日的擺著向日葵,寓意著向著陽光的活著,她喜歡柔軟的花,喜歡中性的顏色。有熟絡的客人建議她把店裏的顏色可以多些層次。她笑了笑,“我慢慢改吧,增加一些色澤。”
抑或是這樣的心情,又或許是那樣的道理,始終讓她沒有突破這種風格。人受傷了,知道下一次不要再手捧玫瑰,玫瑰豔麗卻多刺,玫瑰汁像血液的顏色一樣,一如心河滲出的血,喝下玫瑰的汁液,像輸血一樣,可以救命,卻不可療心。
向日葵種在了馨一的心裏,終日不肯接受玫瑰。
她整日整夜在店裏忙著裏外的事情,她不喜歡叫外賣,學著自己為自己做飯,雖然手忙腳亂,店裏麵卻飄散著花草的香氣和煮飯的米香還有淡淡的水彩的味道,偶爾會想起有兩個男人都為自己做過飯,略微的感動過後,覺著兩個人在自己的生命裏都是那麼重要,又那麼深愛自己,但一個人不能同時給兩個男人,與其讓另外一個男人傷心,不如自己一個人生活。
飯剛好,米飯飄香,馨一接到一個送花的單子,便急匆匆關了火,打好了包裝盒,到隔著一條街的寫字間去送花。在街角處她看到一條橫幅,‘今是獻血日’,她自言自語道,紅十字會的獻血車停在那裏,有幾個人正在獻血。
“您結婚了嗎?如果沒有結婚的話那隻有您的父親和母親是直係親屬,他們可以在五年之內免費使用血庫裏的血……”站在十字路口等紅綠燈,“沒有”,‘沒有‘兩個字直直的穿入進馨一的耳畔,是她熟悉的聲音,渾厚有力的聲音。
綠燈亮了,她拿著禮盒朝寫字間走去。
回來的時候,獻血車裏麵已經空無一人,中午了,工作人員去吃飯了,獻血車暫時關閉。
隔壁的門市正在裝修,‘七的秘密花園’終日關著門,馨一怕裝修的味道傷了植物。冬日下午四點多鍾的光景,太陽落山了,馨一便把卷簾門放下一些,隻留下貓狗可以進來的高度。她會把貓糧和狗糧放在店門口裏麵,流浪的動物們會常來光顧。
新年的鍾聲即將敲響,平安夜的焰火衝到了際雲宵,光線四處分散斷裂,隻留下難以吞咽的火藥味道,從明亮到殞落,消失在空之城。一片孤城中,隻有這幾抹靚麗煙火迸發,奪人眼目。
十二點鍾,街上忽然間湧出了許多人,似乎都要在這光芒之中許下願望一樣,馨一推開了店門,衝著光焰許下了心願。
“那我也許個願望吧!”站在馨一身邊的男人在光焰的映射下臉上現出熠熠的光芒,“我是你的鄰居了!我回來了。”任遊衝著她笑了笑,指著身後的洗衣店,“進來坐坐吧!”馨一看到在接待台的一側有一個圈圍,是一隅的咖啡座,裏麵隻有兩個人的座位。
三年前的秋,這一年的聖誕節。
又一束火焰衝上雲宵,色彩四濺的焰火,把空的星星圍住,一起照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