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1 / 1)

多日後,江左在早朝上彈劾當今右相李鶴一事在民間傳的沸沸揚揚,要知這右相與太子素來不和,皇上每每想派太子去行大事以為太子立威時皆是右相當下否認點明太子難擔重任。而江左一直處於中立態度,甚至說更偏向於右相。此事一出朝廷流言四起,皆道這江左已是太子一黨,太子登基指日可待。

要說這天蘊皇家怎生就隻得一兒一女,後宮妃子懷孕頻頻流產,現下公眾也僅一個徐常在有孕在身,這孩子將來難保不比太子齊琛更有作為,但這孩子保不保得住還難說,皇家之事又哪容百姓議論啊。這一切李鶴早都看在眼裏,齊琛是斷不可繼承大統的,隻待讓徐常在順利生產後再做打算。

今日朝廷之事倒是讓蒲勳覺得可笑:他以為此番示好便足以得到齊琛信任?我等又豈真是武夫頭腦?不過倒可將計就計,請君入甕。思緒至此蒲勳仰天大笑,仿佛已經看見江左被他折磨至死的情景。

而另一邊,“亦凡弟弟,蒲勳怎會不知你的心思!此番實在冒險,若朝堂中立之派見此紛紛選擇陣營,齊琛便如得神助,皇上的心思就算看不透也該猜到大半了。”謝行不認可江左這番行事,且若因此得罪右相那接下來的每步都難上加難。江左卻是輕笑,不以為意,“謝兄過慮了,倘若我的行事對朝堂局勢影響如此之大,那李鶴也斷不會坐以待斃,貴妃的孩子是怎麼死的,他知貴妃知皇後也知,這齊琛想在李鶴活著的時候登皇位,癡人說夢。且這蒲勳也是斷不可能信我的,現在他應該是盤算著如何請我入甕中,猜到些許我的心思,但他又怎知我那心思是真是假?”謝行聽過沉默片刻,點頭便是離開了。

江左看這月亮似是越來越圓了,所有的陰謀詭計都將被月色照亮,黑夜藏不住它們。

沈殊不關心朝堂一事,她此番下山不過是為報恩,她要護江臨周全護整個江家周全,這是唯一能夠讓妖族和人族關係緩和的樞紐。為何是江家?或許是因為江臨吧。江臨絕非池中之物,但...

“江臨周身的黑氣愈發濃厚,似妖又不是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本我可以看到他的氣運,如今卻是什麼都見不著了。那一月江臨在虛空國所經曆的必不可能那麼簡單!”沈殊對著斐離說道。斐離知,他心中也已經有了猜測,他不會說,也不能說。

“叩叩”有人敲門,自是江臨。沈殊斂了神色,“有何事?”江臨一愣,他覺得今日的沈殊有些怪,散發著一種生人勿近的氣息,“我想說帶你見見世麵。”斐離聽後笑出聲來,忙打趣沈殊,“殊兒原來沒見過世麵啊。”沈殊一惱,起身就要打江臨,江臨跑得倒是挺快,隻聽得他聲音人已經不見了,“我在大門口等你。”江臨此番來倒是衝散了那凝重的氣氛。“斐離,若這天蘊有一日與鮫人結黨營私,容不下這小小的江家容不下江臨了,我一定會帶江臨回蒼雲山。”“殊兒,隻要你安好,你想做什麼我都會護著你。”因為我愛你,打從第一次遇見起,我就知道你會是我的劫。後麵的話斐離自然不會說出來,沈殊也不會知道。

三人離府,盛世天蘊,別說人舍不得離開,妖也是舍不得離開的。

“果真沒見過世麵。”江臨看著在集市上東跑西跑的沈殊搖搖頭對身邊的斐離說道。“不管過去多少年,殊兒始終是個孩子。”斐離的眼光就沒離開過沈殊,他希望日日都可以看到她這般笑顏。

江臨心裏歎氣:世間多少恩恩愛愛,可惜沈殊是塊木頭。斐離自以為將心思藏匿的很好,卻不知除了他的殊兒誰都知道他的軟肋就是沈殊。不知不覺江臨便靠斐離近了些,一如沈殊對江臨,江臨對沈殊也早已放下防備,如今連帶著斐離也看作自家人。

現世人心難測,哪知真情可貴。

三人一路走到飄香樓,終於可以坐下來喝杯熱茶填填肚子了。

“聽說了嗎?昨日皇上和右相在禦書房談了許久,右相離開時一身血跡啊!”“這事我知道!我有位朋友在禦前當差,昨夜正是他值班,書房內的時不時還有摔東西的聲音。”“啊?我聽聞皇上素來器重右相。”“你懂什麼!貴妃是右相的妹妹,後宮與前朝若有瓜葛...嘿嘿。”“一派胡言!你又怎知黃上和右相不合?也許昨日在書房內根本沒有爭吵。”“去去去,那血跡那摔東西聲難不成都是假的?”隔壁桌議論紛紛,沈殊他們也盡收耳中,三人各有所思,江臨知道他父親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這事也定在父親意料之中。而斐離則覺得這虛空國一行、天蘊的朝局動蕩、謝行來到江家,這看似毫無關聯的三件事實則息息相關,恐怕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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