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顧非雲紅著臉。
江澄子隻是笑著，卻不說話。
他看著遠方，遠方，霓虹燈璀璨，點點星光閃耀。
在沉寂的夜色裏，美如畫。
“很美。”江澄子說。
“是很美。”顧非雲吞了吞口水。
從來沒想多，一個人能美成這樣。
這種開掛似的美麗，簡直像是作弊。
“焱燁。”
“嗯。”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沒有。”
“騙人。”
江澄子的手放在顧非雲頭上揉了揉，“你如此聰穎，我哪裏能騙得過你？”
“冰冷的你，什麼時候成話癆了？”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
“哦？”
“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有很多話想說。”江澄子輕輕笑著。
隻是，說不出來罷了。
有很多話說不出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大仙，有沒有人告訴你，你撩人很有手段？”
江澄子搖著頭。
“撩人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顧非雲斜躺在他懷裏。
聞著那淡淡的沁香，心想，若能這樣過一輩子也是挺好的。
你儂我儂，淡淡然，一切都在不言中。
夜風清涼。
尤其是在高樓之上，有些冷。
顧非雲窩在江澄子懷裏，找了個舒適的姿勢。
閉上眼睛，就那麼睡著了。
江澄子依然淡然地笑著。
他看著顧非雲的睡顏，那冰冷的臉上帶著一抹讓令人難以置信的溫柔。
“師哥。”九川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江澄子麵前。
江澄子眼睛都沒抬。
“小嫂子一時半會是醒不來了。”九川蹲在地上。
“我從來沒想過，冰冰冷冷的師哥，竟然也會有這一天。”
“我以為你會永遠都那麼高處不勝寒。”
“師哥，我小嫂子可真有福氣。”
九川嘰嘰喳喳的，說了一堆亂七八糟而且沒用的話。
江澄子聽得有些心煩。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不。”九川托著下巴，“師哥，你老實跟我說。”
“你有想過回去嗎？”
“你應該知道的吧。在這個空間裏是無法修煉的。”
“在我們那個空間，你已經是渡劫期，隻需要最後一步便能得道成仙。”
“你甘心在這個空間待一輩子嗎？”
江澄子的臉色冷了下來。
他的手，慢慢地摩挲著顧非雲的臉頰。
那張絕美到傾世的容顏裏，帶著莫名的愁緒。
“甘心。”過了很久，他回答說。
“師哥。”九川一愣。
“你願意陪著小嫂子在這個地方過一輩子？”
“可是……”
他吞了吞口水，沒有再說下去。
他能察覺到的事情，江澄子自然也能察覺到。
“師哥，我這次出現，就是來詢問你的決心的。”
江澄子挑了挑眉。
然後呢？
詢問了決心之後呢？
這九川，不是一直在跟他對著幹麼？
同樣跌落到這個靈質匱乏的空間裏，九川身上的邪惡氣息倒是少了不少。
最開始那種逗比氣質倒是顯露無疑了。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九川出奇的認真了起來。
“那我也決定了。”他攥著拳頭。
“師哥，後會有期。”
他說完，捏了一個訣，然後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