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奇怪的事情是。
那沈約身上，並沒有聞到生人的味道。
也就是說，沈約，從一開始就是個死人。
亦或者說，是活了千年的活死人。
而那個蕭衍，則經過一代代轉世，一代代輪回，一直輪回成現在的蕭年。
這樣兩個人，不管具體是什麼身份。
他們身上，都佩戴著江澄子的靈石。
但凡有一點靈氣波動，他必定能感覺到。
可現在，他們兩個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
鸞月又變成了這樣子。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鸞月變成這樣，跟那兩個混小子有關係。”眉淵將酒壇子放下來。
江澄子沒有說話。
他抿了一口茶之後，閉目養神。
不再開口。
……
同一時刻。
顧非雲方麵。
踏入到虛空之後，便覺得身體在下墜。
以極快的速度向下墜落。
物理學很淡定地告訴我們，物體往下墜落的時候，加速度是以每秒的速度增加的。
她往下墜落的時間，似乎已經超過了十秒。
這要是落在地上，不被摔成泥漿才怪。
“焱燁？”
“大仙？”
“江澄子？”
“我去，大仙人呢？”顧非雲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
似乎，過來的隻有她一個人。
大仙不見了。
她下落了十秒，也不見大仙過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江澄子沒能和她一起。
這樣下去，她真的會被摔死的。
看不見底。
也看不見陸地。
她，似乎在雲層深處。
往下跌落的時候，身體不受控製。
就在她放棄掙紮的時候，她的身體，竟穩穩地被一隻看起來很漂亮的，渾身青色的大鳥接住。
那隻大鳥的羽毛很漂亮。
顧非雲落在它身上的時候，它仰天一聲長嘯。
叫聲清脆悅耳。
她反應了幾秒鍾，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是你救了我？”顧非雲抱住它的脖子。
這隻鳥的體型雖然不是很大，但堅韌有力，大概，是個雄鳥。
“謝謝你。”
大鳥撲棱著翅膀，向上衝了一會之後，往下俯衝。
最後，穩穩地停在陸地上。
顧非雲有些腿軟。
她站起來，打了個踉蹌。
“小心。”是很輕柔，很優美的男人聲音。
一隻手扶住她。
顧非雲找到了支撐，勉強能夠站直，“我沒事。”
她回過頭，看到一個長著小虎牙，麵目清秀的少年。
那少年，大概隻有十七八歲年紀。
“你，是剛才救我的那位？”顧非雲愣了愣，“鸞鳥一族？”
少年有些靦腆。
他點點頭，“我恰好見你從半空中掉下來。”
“謝謝你。”
“你……你……”少年瞪大了眼睛，“你不害怕我嗎？”
顧非雲不是修真者，身上的靈氣波動也不強。
應該隻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見了化成人形的他，必定會尖叫著離開，或者直接扔垃圾什麼的。
可眼前這位姑娘，非但沒有厭惡或者害怕。
還鄭重地道謝。
他瞬間羞紅了臉。
“不，不客氣。”
“你……你真是個好人。”
顧非雲微微一愣，隨後忍不住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