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年揉了揉眼睛。
啊咧。
奇怪。
他的腦海裏怎麼會出現那種莫名其妙的畫麵?
金色長發的男子,破敗的城樓,血流成河的地麵。
還有數不清的白骨嶙峋。
……
腦海中隨意浮現出來的記憶,跟他重合。
那仿佛沉浸在千年光陰裏的記憶,在淚眼模糊中,依稀能看到曾經的影子。
好奇怪。
眼前浮現出來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金色的頭發,那化成灰也能認得出的背影。
的確,是沈約無疑吧。
頭疼。
腦海中,仿佛有什麼東西將要迸發而出,但每每到了關鍵時候,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沈約。”蕭年大叫一聲。
沈約正處於大戰之中。
根本無法聽到蕭年的聲音。
蕭年甚至也無法看清楚沈約的影子。
隻是,依稀能看到那金黃色的長發飄飛。
浴血奮戰在一眾蟒蛇之中,模糊了眼睛。
“放開我。”
他想掙紮開雙頭蛇的纏繞。
那雙頭蛇纏得更緊了一些。
以他現在的力氣,根本不可能掙脫開。
白璧臉色蒼白地匍匐在地上,雙手虔誠地捧著玻璃球。
玻璃球上,是漫天紅色。
隨著沈約的進攻,那紅色越發強烈。
仿佛,下一秒便會劈裂。
“喂,那個白衣服的小姐姐,你快將我放開。”蕭年有些著急。
沈約是什麼人,跟他死之前到底有什麼關係,他都不記得。
但是,莫名的,看到這種浴血奮戰的場麵。
他有種奇怪的心疼和煩躁。
仿佛,很早很早之前的事情,逐漸在眼前重演一遍。
心,疼得要撕裂。
頭,也疼得要撕裂。
“闖進來的那個人是我的朋友,我能讓他停手。”蕭年衝著白璧喊道。
白璧那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她轉了轉眼珠,回望著蕭年,語氣喃喃。
“不可能的。”
“不可能。”
“一旦開始了,就不可能結束。”
白璧渾身顫抖,“一旦激怒了蛇神大人,是不可能會停止的。”
縱然沈約停下來,蛇神大人也不會停下來。
她們無權過問,隻能虔誠地跪下祈禱。
“沒有人能夠阻止這一切了。”白璧的聲音裏帶著哭腔,“從你進來的那一刻開始,一切都結束了。”
蕭年聽得頭大。
這白璧自己嘟嘟囔囔的,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
再這麼下去,沈約那個智障,怕是要被蛇給吃掉了。
要是有點雄黃酒什麼的就好了。
一股強力的挫敗感湧上來。
再僵持下去,沈約他,真的會死的。
蕭年攥緊拳頭,如果江澄子和顧非雲在的話,必定會有辦法阻止這一切吧。
鸞小鳥呢?
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來個人,誰都好,來個人救救沈約。
蕭年的身體顫抖,腦海中的一些記憶越發混亂。
……
此時此刻。
在女床之林,鸞月遍體鱗傷。
女床之林,多數都是梧桐樹。
鸞鳥屬於鳳凰的一種,每一代都會出現一位神鳥。
這一代的神鳥便是鸞月,稱為女床神女。
隻是,鸞月為情所傷,放棄了神女之位。